沈砚推开客栈吱呀作响的木门,烛火在墙上投下摇晃的人影。他瘫坐在斑驳的木椅上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金条,目光落在案头散落的药材图谱上。突然,他猛地起身,烛台被带倒,火苗在帐幔上燎起焦痕。
\"小二!\"他扯开领口,大步跨到柜台前,\"去把这消息传遍整条街——\"沈砚掏出一锭金子拍在柜面,\"有个北方药商,愿出百两黄金收购万毒渊独有的"噬心藤"!\"掌柜的惊得后退半步,他却已攥着半片枯叶疾步出门。那是今早从云儿草屋带回的,叶片边缘特有的锯齿状,正是噬心藤独有的标记。
消息如野火般蔓延。沈砚守在临时租下的药铺里,看着络绎不绝的采药人进进出出。他摩挲着仿造的药商腰牌,望着窗外飘落的雨丝,喉结滚动:\"云儿,你若还在这里,就一定舍不得错过这能换自由的百两黄金。\"
日头西斜时,沈砚正对着铜镜整理药商的锦袍,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灰影闪进店铺。那人裹着宽大的斗笠,刻意压低的帽檐下露出苍白的下颌,可腰间那截褪色的艾草香囊,正是云儿亲手所绣。
\"这位客人,噬心藤只给识货的人看。\"沈砚折扇轻敲柜台,眼底翻涌着炽热。他领着乔装的身影穿过九曲回廊,木门在身后重重阖上的刹那,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。满桌金条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映得云儿苍白的脸泛起惊惶。
\"老板,你这是\"她后退半步,撞翻身后的木架,药香混着慌乱的气息弥漫开来。沈砚突然单膝跪地,将所有金条推到她面前,指节在粗糙的地砖上擦出渗血的伤口:\"嫁给我吧,亲爱的云姐姐,这是我的聘礼,是我们的自由。\"他仰头望着她,眼中有泪意闪动,\"云姐姐,我是真心喜欢你的。\"
云儿的瞳孔猛地收缩,手中的竹篓\"啪嗒\"坠地,几株沾着晨露的草药滚落。她扯下斗笠,露出鬓角凌乱的发丝,声音颤抖得不成调:\"你你怎么会在这儿?\"目光扫过满地金条,又慌乱地看向沈砚染血的膝盖,指尖在空中悬了悬,终究不敢触碰。
\"我找了你七天七夜。\"沈砚却像没听见般,固执地攥住她的衣角,滚烫的掌心透过粗布烙在皮肤上,\"云姐姐,我把攒下的金条都带来了,我们去江南,去漠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