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永安侯不是不喜这个女儿吗?”
“再不喜,也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啊,总归不忍呗。”
“若是不忍,五年前怎么会放她去边陲?”
“去边陲不一定死啊,而且那时不也不知晓她是被冤枉的吗,也许是气狠了,这会真是要没命了,还不是女儿的错,做父亲的,肯定要为女儿拼一拼的嘛。”
“我觉得不然。”
你一言我一语,都各执一词。
可如今的永安侯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。
他每一步都走得极艰难,后背已经完全被涔涔冷汗湿透了。
他从未动过为苏芮死谏的心思。
可他不得不这么做。
苏芮如今是必死无疑,他本是暗地里想要去官府送断亲文书,让好友伪造伪造,改成早就送去了,两人早就断绝关系。
如此,即便苏芮被斩首,刺杀大皇子的罪名也不会牵连他和侯府。
毕竟当初通风报信的还是苏烨呢。
可文书还没送到,先被云济‘请’去了。
短短几句话,断了他的旁路,只能同苏芮绑在一起,赌一赌。
可在永安侯看来,这压根就不可能赢。
也不知苏芮用了什么法子,给云济灌了多少迷魂汤,叫他这般死心塌地。
一路慢行,终是到了宣武门前。
消息传得快,不少官员已经汇聚到了门前,看着这位昔日同僚大多不解。
永安侯不敢去面对那些眼神,也无任何退路,只能垂眸咬牙,双膝朝着宣武门跪了下去。
“臣不忠,妄担圣眷,今抬棺死谏,望皇上圣明。”
“吾儿虽低贱,但乃臣之过,五年前未能护之,如今,吾儿失手刺亡大皇子殿下,虽为罪,但殿下不仁在先,吾儿恍惚失手,并非吾儿之意,实为丫鬟护主心切,代主行事。”
说着,永安侯从袖袋之中抽出一卷文状,双手举过头顶。
“臣恳求皇上,端正殿下之过,恕吾儿死罪,以平民愤。”
永安侯的话说完,一众官员都惊得脸色发白。
这永安侯今日还真是不要命了。
这等话都敢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