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愧疚的。
也不希望她死,至少不该死在自己手里。
所以,他只是想要她没法嫁给云济,没法迫害他和永安侯府而已。
“哦,我知晓了,你如今替她辩解无非就是看她得势了,你以为她还能活着出来?做梦!你才是做梦!她再是被迫,那杀的也是大皇子,她死定了。”
是啊,苏芮死定了。
可他……不敢说出实情。
羞怒上头,苏烨抓起周瑶坐过的小凳就往她那砸。“滚!你给我滚!”
周瑶吓得忙不迭跑出去,出了门才粹了一口喊道:“苏芮死定了,你就是把东西都砸了,她也要死!”
……
与此同时,养心殿内。
云济换回了一身灰蓝色的僧袍,腰背挺直跪在隔着床帏的龙榻外,一手立掌,一手转动手中佛珠,闭目诵念佛经。
床帏里,皇上气得上气不接下气,抓起福公公手里的药碗就往外砸。
落在云济跟前,褐色的药汁溅了云济满身满脸,可他仿若不见未觉,口中念经声依旧不绝。
“你…你是要气死…咳咳…气死朕!”
云济停下念经声,垂目不抬道:“是皇上食言在先。”
“朕…咳…朕哪里食言?你说还俗暂不娶正妃,朕应了;你说要立那苏家的军奴为侧妃,朕也给你下旨了,哪里还不如你的意了?”
“人若死了,旨意又有何用,何况……”云济抬眼,直视皇上,似能完全将其看穿。“这本也是皇上的一步棋,一步一箭三雕的棋。”
床帏内,声音沉寂下来,只余留压抑不住的咳嗽声。
每一声,都好似要把心肺都咳出来。
云济定心静神,不退不让。
最终还是皇上重新开口,恨铁不成钢道:“她只是个军奴,你要明白。”
“若非皇上当初误判,她不会沦为军奴五年。”
“咳咳…朕是皇上…管理的是整个大赵,她一个侯府之女,朕哪有闲工夫为她查明一切,更何况,当初隆亲王在外迎战,朕为长宁赐婚便就是稳固他们,治国平衡,难无牺牲,五年前是,如今,亦然,寅钦,你要学会放下无谓的仁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