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是二十多年前改建的城中村,全是步梯房,一个小区几千户人家,八个保安加起来一口牙都凑不齐。
季瓷租的是顶楼的隔断房,除了便宜,一无是处。
她从没让谢嘉泽来过这儿,谢嘉泽也不屑来这种地方。
可今天,谢嘉泽的大哥却先来了,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孽缘。
半抱半拖着谢彧行下了车,季瓷望着高高的楼层,深深吸了口气,心里开始琢磨要不要就让这具身体睡大街。
但终究,自己的身体自己心疼。
她让谢彧行勉强靠在树上,蹲下身把他背了起来。
此刻,她特别感激谢彧行平时坚持健身的好习惯,拥有八块腹肌的身体。
背一个不到一百斤的女人,倒也不怎么费劲。
走在即便白天也阴暗的楼道里,季瓷小声念叨:“祖宗,别再给我惹事了啊。
你才用我身体多久,就把谢嘉泽得罪惨了,我以后还怎么从他那儿拿薪水啊?”
“那就离开他。”
身后突然传来声音,季瓷差点一脚踩空。“你没醉?”
身后的人没再说话,却像只不老实的蚕,在季瓷背后蠕动起来。
“诶诶诶!”季瓷连忙护住谢彧行的背,“你别乱动,摔了怎么办?”
万一摔出个终身残疾,她还怎么挣钱养家?
谢彧行迷迷糊糊听到了季瓷的话,可这具反应迟钝的身体和被酒精刺激的神经,让他没法回应。
他含糊地嘟囔几声,又把脸埋在了季瓷的脖颈处。
这曾属于自己的身体,让他感觉不到丝毫不适,戒备心也降到了最低。
季瓷好不容易用钥匙打开门,就听到身后谢彧行说:“别跟他们客气,他们不是我的家人。”
她动作一顿,侧头看了看闭着眼的男人,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自己的小床上。
朝北的窗户透不进来多少光,季瓷坐在床头,看着即使在睡梦中也眉头紧皱的男人,叹了口气。
“你们有钱人也有烦恼啊。”
见谢彧行没反应,她接着说:“真不是家人,怎么还能忍受他们那些愚蠢行为,不嫌糟心吗?
不会是既对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