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京之前,怎么也得去一趟才是,正好带孩子见见他的母族。
当年钱氏一族被贬到巴里做窑奴,性命是保住了,日子却过得十分艰苦。
好在巴里的煤田是露天开采,并不会有垮塌的风险。
宋应知到了煤田后,多番打听才得知钱叔不堪劳苦,前几年就已离世。
得知钱叔离世的消息,宋应知神色黯然,心中一阵难过。
当年若不是因为钱叔刀子嘴豆腐心,默许他在店里看书抄书,他很难走到今天这个位置。
如今竟是最后一面都没见着,他心中一片怅然。
“真的是老了……”
自己熟悉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去,再过几年,就到自己了。
人没了,宋应知只能打听钱叔埋葬的地方,带着好酒和香烛前去祭拜。
在煤田待了一天,宋应知这才去宋文弃的母族把孩子带上,驾着马车回庄上与宋应明告别。
在庄子上又住了一夜,隔天一早,新出炉的父子俩便收拾行李,驾着马车出关。
此次赶往京城,从关在走草原到京城,路程是最短的。
景君尧还在位时,后金势力便已被灭,如今整个蒙古都是北夏的领土。
从草原上入京,并不会有什么危险。
不过,以防万一,宋应知还是把宴庄给叫上。
守孝的这两年,宴庄便在巴里的北远镖局接活儿,要说镖局哪生意最好,当属巴里。
从这里出去的都是与夷人做生意,危险显而易见。
这两年,本该是休假的宴庄,愣是没一天休息的。
不停地往返诸国,一来二去的,竟也会了不少夷人语言。
赶往京城的途中,原本就不爱说话的宴庄一改往日,不停地用蹩脚的夷人语言和宋应知交流。
见他这副模样,宋应知也觉着新鲜,正好路上也无聊,他干脆教这一大一小学期英语。
一个月后,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出现在燕京长城外。
“哇!三伯,这里的长城好大啊!”
“长城之内住着皇上,所以比别处的都要宏伟。”
宋应知掀开车帘,朝山顶上的燕京长城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