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刚蒙蒙亮,悦宾楼客房内的光线依旧有些昏暗。
陈风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般,从那张硬邦邦的木椅上缓缓坐起身,脖颈处传来一阵酸涩的僵硬。
他揉了揉后颈,下意识地看向床榻。
白凝已经醒了,正静静地坐在床沿,身上披着一件外衫,墨色的长发如瀑般垂落肩头,遮住了她大半的侧脸。
她似乎在凝视着窗外,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房间里的气氛,比昨夜还要凝滞几分。
陈风轻咳一声,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:“白姑娘,早。”
白凝微微侧过头,清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,随即又移开,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:“早。”
她没有提及昨夜之事,陈风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。
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,走到脸盆架旁,用冷水洗了把脸,精神顿时清醒了不少。
“今日……我们还出去走走吗?”陈风试探着问道,语气带着几分小心。
他担心白凝因为昨夜的事情,不愿再与他同行。
白凝站起身,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自己的衣物和发髻,动作依旧利落:“军师不是说,要等那些掌柜主动上门吗?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她的语气平淡,听不出喜怒,但至少没有直接拒绝。
陈风心中稍安,连忙道:“东平府还有不少地方我们未曾去过,今日正好可以再四处看看。”
两人各自收拾妥当,陈风依旧是一身半旧书生袍,白凝则换了一身略显素雅的浅蓝色布裙,简单绾了个发髻。
他们下楼时,客栈大堂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用早点。
空气中弥漫着粥饭的香气和人们低低的交谈声。
“咱们东平府外的东平湖,那景色可是一绝啊!”邻桌一个操着本地口音的汉子,正唾沫横飞地对着同伴说道,“尤其是现在这个时节,湖上烟波浩渺,芦苇荡漾,运气好了还能看到成群的野鸭水鸟呢!”
“是啊是啊,听说湖面宽广得很,一眼望不到边,真跟到了海边似的!”另一人附和道。
陈风心中一动。
东平湖?
他前世也曾听闻,此湖乃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