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着葡萄糖粉和维生素片,还有本卷了边的《孕期保健手册》。
\"大夫说少食多餐。\"他照着本子上的字念,黑红的脸膛难得显出窘迫,\"我记性不好,让王婶帮着念了两遍。\"说着从灶台端出温着的南瓜粥,米粒熬得开花,飘着零星油星。
林软小口抿着粥,发现碗底卧着剥好的水煮蛋。抬头看见夏禹纪手指上烫出的水泡,忽然想起他今早笨手笨脚烧灶的模样——这个平日杀猪宰羊都利索的汉子,煮个鸡蛋倒把手烫了。
夜深人静时,林软又被小腿抽筋疼醒。刚要起身揉腿,发现夏禹纪已经坐起来,温热的手掌包住她冰凉的脚踝。
\"左边?\"他低声问,手指找准穴位按下去。力道不轻不重,显然是跟接生婆学过的。月光漏进窗户,照见他眼下青黑——自打怀孕,这汉子就没睡过整觉。
\"明天让王婶来陪夜吧。\"林软摸着丈夫扎手的短发,\"你这样熬着\"
\"不用。\"夏禹纪把她腿放进被窝,又掖紧被角,\"我觉轻,你一动我就醒。\"说着从床头柜摸出半块桃酥,\"饿不饿?李叔家媳妇说半夜容易饿。\"
晨光熹微时,林软发现枕边放着一本手札。翻开泛黄的纸页,是夏禹纪歪歪扭扭的字迹:
\"十月廿三,软软吐了七回,喝下半碗小米粥。\"
\"十一月初五,夜起三次,揉腰半个时辰方睡。\"
\"腊月十二,说想吃酸杏,跑遍三个村子\"
最后一行墨迹未干:\"此生唯愿,与卿共老,再不要她受这般苦楚。\"
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,林软把脸埋进带着皂角香的衣襟。夏禹纪正蹲在灶前煨鸡汤,哼着她教过的小调。白茫茫的雪地上,一串新踩的脚印蜿蜒向远方,那是他天未亮就去镇上买老母鸡的痕迹。
腹中的孩子忽然踢了一脚,林软笑着抚上小腹。她知道,这个说要\"够了\"的男人,此刻定然又在盘算给孩子打什么样的长命锁,就像他嘴上说着不要,却总在她睡熟时,偷偷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傻笑。
林软就着他的手啃桃酥,碎渣掉在男人长满老茧的掌心。忽然感觉肚皮发紧,刚要说话,夏禹纪的手已经覆上来:\"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