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\"拿这个抵给当铺。\"冰凉的玉玦贴着她伤口,\"我等你回来讲漕运司的故事。\"
三年后的春分,李斐带着海盐气息翻进夏府。夏禹纪及笄那日收到的珊瑚钗,此刻正插在她鸦青鬓间:\"两淮盐运使的公子要见我。\"她解下杏色香囊,里面是盖着官印的盐引,\"他们说说我爹私贩茶引。\"
夏禹纪嗅到香囊里的硝石味。李斐指尖在案几画出暗纹:\"下月茶王赛,你娘要运的那批老枞\"她突然将他扑倒在地,三枚淬毒银钉钉入屏风。烛火映出来人袍角的螭纹,是夏府大管家的徽记。
茶山大火烧了三天三夜。夏禹纪被困在望火楼时,看见李斐背着昏迷的盐运使公子冲出火海。她左臂焦黑一片,却把浸湿的《商经》残页塞进他怀里:\"往东走有暗道\"
那页纸上染着血指印,朱砂勾勒的江陵中转仓旁,添了句新注:阿纪,莫信林家女。
惊蛰的雨打湿李斐留下的婚书时,夏禹纪正被喜娘套上嫁衣。杏色香囊掉出半片焦茶,他忽然看清夹层绣着的暗纹——是枢密院的密令符号。窗外桃树无风自动,恍惚又是那个谷雨天,青衫少女吹着《采薇》说:\"等攒够聘礼\"
碎瓷声惊醒回忆。林如是歪在喜轿里抛松子糖,发间金步摇勾住他盖头:\"夫君,第三条规矩是什么来着?\"
夏禹纪握紧袖中香囊。当年暗道出口处的桃树下,他捡到过烧焦的银鱼袋,此刻想来,那绣纹正是盐运司文书特有的双雀衔枝图。
番外·烬余香(李斐视角)
我第一次见阿纪,是在夏府后院的荼蘼架下。他踮脚去够缠在藤蔓间的纸鸢,月白云锦袍扫过青砖,露出半截缀着东珠的锦袜。母亲扯着我袖口低语:\"这便是夏家独子,你爹若能拿下他家茶引\"
我却在看他的眼睛。金陵城四月潮湿的日光里,那双眼像武夷山巅未化的雪,映着紫砂壶上流转的虹。他腕间金铃忽响,惊飞了歇在纸鸢上的蓝鹊,也惊落了我藏在袖中的陶埙。
\"你会吹《采薇》?\"他拎着断线的纸鸢走来,发间佩兰香混着蜜渍梅子的甜。我慌忙用炒茶烫出水泡的手捂住埙孔,却被他捉住手腕:\"疼吗?\"
那日我替他补好纸鸢,换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