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彩云仰起脸,眼尾还沾着一点泪,问道:“那你说说,这个奖励,可还满意?”
赵瑞刚指腹抚了抚她娇艳的红唇,狠狠亲了下去。
窗外月光悄悄洒满窗台。
小院里一片静谧,只有促织娘在繁忙地叫着。
三天后,又一重大事件席卷了整个瓦窑村。
两辆拖拉机披红挂彩,声势浩荡地驶入大队部。
拖拉机后面牵引的挂车上,还有两台机床。
随车到来的是陈学深。
他扬了扬手里的红头文件,嗓门十分嘹亮。
“刘队长,省厅下发的文件,这次扶持资金——你们看看这是啥!”
正如当初赵瑞刚和陈学深的赌约,扶持资金的派发,果然落到了陈学深的头上。
原来,当初资质审查结束后,省厅便和三0八研究所商议扶持资金的事儿。
由于省里的资金短缺,只能以设备的方式折算。
一番讨论下来。
决定将两台拖拉机和两台机床,运往瓦窑大队。
说起来巧,这拖拉机和机床,正是以前瓦窑大队车间被调走的设备。
刘永才激动地接过红头文件,大手一挥,带着车队朝车间出发。
浩浩荡荡的队伍,当即引来了不少社员的围观。
保存得十分完好的机床从挂车上缓缓卸下,铁皮上还有着“瓦窑大队车间”的字样。
拖拉机稳稳地停在车间外的空车位上,机床被安放在收拾干净的车间里。
刘永才粗糙的手掌拂过机床边缘,强忍着眼泪。
转头瞥见拄着拐的刘德昌。
在大儿子刘忠国的搀扶下,正对着车床默默流泪。
刘永才也忍不住了,冲过去叫了声:“德昌大哥……”
两个年过半百的汉子,就这么在围观的乡亲们面前抱作一团。
竟然嚎啕大哭起来。
曾经被强行调走设备时的不甘,四处求人时的屈辱,守着破烂车间时的绝望,此刻都化作了眼泪和哭声。
周围围观的瓦窑大队社员也都不由地红了眼眶。
这两年,队里有多难,大家都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