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芙一直给陆惟生留着位置。
长相干净漂亮、孤身一人的女孩子坐在斗兽场最前排,就像是狼群里混入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,百分之一万会被当成猎物。
不识相的人来了一茬又一茬,苍芙不胜其烦,拳头一硬再硬。
直到钟意的兽人被带走,她起身准备离开。
却被几人拦住去路。
远东号对兽人极度严苛,对鲭鱼市本土小有资产的暴发户倒是挺友好,这几人一身浓郁的肉腥味,想来是做屠宰发家的。
“小姑娘一个人?和我们去休息室玩玩怎么样?”
“不怎么样。”
苍芙皱眉。
只是一点皱眉,在自诩壮实的几人面前称得上毫无杀伤力,倒是激起了一些雄性荷尔蒙天生的征服欲。
“小姑娘,看清形势,这由不得你。”
“哦?我真是……好害怕啊。”
苍芙眼底没有一丝惧意,这倒是引起了其中一人的警惕。
“我说,她这副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没有靠山啊。”
“有靠山?”
“屠夫”四周张望一圈,最后落回苍芙没有经过海风摧残的脸上,虽然心底也有一丝疑虑,但还是自我说服道:“有靠山的姑娘可不会在角斗场边缘看比赛,就算有的话,也是个付不起包间费的穷小子……”
“唉……”
苍芙忽然叹了口气,打断“屠夫”的碎碎念,歪头看向人群缝隙里、黑着一张脸赶过来的陆惟生,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,“生哥,他们想带我去休息室,还说你是穷光蛋。”
久违的称呼令男子怔了一瞬。
“屠夫”等人追着苍芙的视线回头,刚好撞进陆惟生阴鸷的眼神里。
“……”
“这位先生,都是误会,我们——啊痛痛痛痛——”
一句苍白的解释只说了前半句,胳膊瞬间被男子轻而易举拧成麻花,反剪在背后,嗷嗷乱叫,却动弹不得。
聚集在“屠夫”身后的帮凶鼓起勇气想来帮忙,陆惟生一记凌厉的抬眸,吓回去两人,剩下的试图抄起凳子砸向他,面对这种小儿科的攻势,陆惟生将“屠夫”推出去替他挨了重重一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