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有为喘的跟拉风箱似的,脸都发白。
他不敢想象这事,要是没成夏德生又是个什么结局?
自己的厂子不过倒闭他身上这东西砸下来一辈子都翻不得身。
夏德生反而轻快的起身,拍了拍梁有为的肩膀。
这模样,更像是个长辈在教导后生。
“您的心还是放肚子里吧。”
“天塌了也砸不到您的脑袋上。”
“工程拿下来皆大欢喜,您的厂子也活了。”
“拿不下来白纸黑字这些工人的工资还要找我担待。”
“我问一句,这里面您亏了吗?”
梁有为指尖发白,细想片刻。
自己还真就是没亏。
就算要不来,这些钱能从夏德生这里拿上一些填补常理的亏空,也好糊弄一下众人。
梁友为觉得今日好似做了一场大梦,整个过程都发懵。
反应过来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,夏德生都不知道何时离去。
高会计摸黑进了办公室。
“厂长,工人们先走了,他们答应先拿一部分钱,可咱账上是真没有。”
梁有为望了望窗外的月亮,狠狠咬了咬牙。
“今天我先把家里的房契押给信用社,拿回来一笔钱。”
“每人先发几十块。”
梁有为发了发狠,既然是一场大梦,那就把这梦做到底。
那边夏德生拎着白酒撞开了招待所的房门。
油纸包着猪头肉往桌上一甩。
“老叔整上两口啊。”
那边床上的老村长闻着酒味肉香噌的,一下就睁开眼。
“你小子是要把我老头子饿死啊。”
老村长盘腿坐在招待所弹簧床上,旱烟枪在月光里烧得通红。墙皮都被熏成了腊肉色。
夏德生忙不迭的打开油纸包。
“老叔,好事多磨,我这儿有一斤猪头肉,半只烧鸡。”
“这儿还有一包果仁,今咱两个喝一盅。”
老村长看到这些好物件,香的直咽口水,眼珠瞪得滴溜圆。
他把袋锅子"梆梆"往鞋底子上猛磕两下,抄起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