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4年2月22日,武汉汉正街的晨雾还未散尽,谢一扬站在扬帆集团顶层的落地窗前,指尖摩挲着那张染血的澳门筹码券。昨夜珠海港的爆炸声犹在耳畔,而赵明刚刚递来的《财经日报》头条赫然写着:“三峡移民补偿金疑遭挪用,江城钢厂‘幽灵工’档案曝光”。他冷笑一声,将报纸揉碎扔进垃圾桶——红星帮的垂死反扑,不过是给他递刀。
“谢总,海关那边有动静。”法务总监赵明推门而入,压低声音,“李科长截获一批报关单,红星帮用十七家空壳公司虚报出口额,骗了三千多万退税,但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单据上的收货方是您去年在维尔京群岛注册的离岸公司。”
谢一扬眯起眼。这是红星帮三当家陈老六的杀招——把骗税的黑锅扣到他头上,再借南巡组的手斩断他的资金链。窗外,汉正街的早市人声鼎沸,摊贩们吆喝着“出口转内销”的劣质衬衫,殊不知这些标签下藏着一场更大的风暴。
“那就让退税变成他们的棺材钱。”
上午十点,汉口海关稽查科。谢一扬翘着二郎腿坐在审讯室里,对面是满头大汗的李科长。“谢总,这批报关的‘精密仪器’实际是红星帮从江城钢厂偷的废铁,可单据上有您的签名……”李科长推来一摞文件,手指微微发抖。谢一扬慢条斯理地翻开,突然指着某页笑道:“李科长,你儿子在澳洲赌场欠的两百万美金……是用海关的‘灰色收入’还的吧?”文件下方,赫然贴着李科长儿子被赌场马仔围殴的照片。
一小时后,江城钢厂废弃仓库。谢一扬踩着满地锈蚀的钢筋,对电话那头的周明远道:“红星帮用出口退税洗钱,但真正的大鱼是郑组长女婿林志强——他借外贸局的壳,把三峡移民款换成美元汇往澳门。”电话那头沉默片刻,传来周明远沙哑的回应:“南巡组下午就到汉正街,你只有三小时。”
正午十二点,汉正街期货交易所。散户们正为螺纹钢暴跌哭嚎,突然屏幕一闪,跳出“国家税务总局紧急通知:严查虚假出口退税”。混乱中,谢一扬的人混进人群高喊:“红星帮骗税跑路了!”恐慌如野火蔓延,十七家空壳公司的玻璃门被债主砸碎,而真正的杀招藏在交易所地下金库——那里堆着红星帮用退税赃款收购的苏联解体军火,箱盖上却印着“扬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