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4年2月13日,武汉汉正街码头
阴冷的江风裹挟着柴油味扑面而来,谢一扬站在“扬帆货运003号”的甲板上,指尖摩挲着珠海填海工程的合同副本。身后,赵三爷叼着烟斗,眯眼望向码头工人卸货的集装箱群,低声道:“海关新调来的稽查科长老魏,是郑国勤的连襟,昨晚带人扣了咱们两船‘家电’。”
谢一扬轻笑一声,将合同撕碎撒入江中:“那就让他查个够。”
三小时后,扬帆集团地下会议室。
工程师老吴推了推眼镜,指向投影屏上的三维图纸:“这是新设计的‘液压夹层集装箱’,夹层厚度可调,能塞下20台东芝录像机,x光扫描显示为实心钢材。”屏幕切换,另一组工人正将走私空调外机拆解成零件,混入“三峡移民建材”的报关清单。
“不够。”谢一扬敲了敲桌面,“海关的离子探测仪能识破金属密度异常。”
角落里,一个穿工装的年轻人突然开口:“用磷化液浸泡货柜内壁,干扰探测信号——我在武钢实验室试过。”
谢一扬挑眉:“你叫什么?”
“陈小刀,武钢质检科的‘幽灵工人’。”年轻人咧嘴一笑,露出被铁水烫伤的左臂。
次日凌晨,汉正街3号仓库。
海关稽查科长老魏带人破门而入,却见谢一扬正亲自清点一摞“三峡工程捐赠证书”。老魏冷笑:“谢代表,有人举报这里藏匿走私家电。”
“请便。”谢一扬侧身让路。
稽查员掀开货箱,全是印着“援建库区”的劣质钢筋。老魏不甘心,命令拆解集装箱,液压钳刚切开钢板,一股刺鼻的磷化液喷溅而出,腐蚀了他的制服。
“哎呀,这是武钢的新型防腐涂层!”谢一扬“懊恼”地递上毛巾,“要不……我陪您去协和医院验伤?郑组长夫人正好在那儿当副院长。”
老魏脸色铁青,甩手离去。
傍晚,东湖宾馆。
周明远将一份《长江航道局测量船调度令》推到谢一扬面前:“明天起,你的货走军山锚地,航道局的人我打点好了。”
谢一扬却摇头:“我要的是‘合法’。”他翻开《武汉晚报》,头条赫然是《爱国企业家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