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,声音压低,“不签……明天审计组就会进驻,查查过去五年的‘招待费’。”
刘建国手一抖,茶杯“啪”地摔在地上,碎成几瓣。
——
下午三点,厂区车间。
工人们没有散去,反而越聚越多。几个年轻气盛的青工甚至爬上了机床,挥舞着扳手高喊:“谁敢动设备,我们就拼命!”
谢一扬站在车间二楼的控制室,透过玻璃窗俯瞰着这一切,神色平静。
“都准备好了?”他问。
身后的张铁柱点点头,机械臂调出一个遥控装置。
“电路已经动了手脚,十分钟后,3号车间的配电箱会‘自燃’。”
谢一扬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落在车间角落里那台巨大的东德数控机床上——那是厂里最值钱的设备,明天就会被他拆解,以“废铁”名义卖给浙江的乡镇企业,再转手出口到东南亚,净赚八百万。
“让消防队‘晚到’五分钟。”他淡淡说道,“火势……得够大。”
——
五分钟后,3号车间。
“噼啪——”
一道刺眼的电火花从配电箱迸射而出,紧接着,火苗“轰”地窜起,浓烟瞬间弥漫整个车间。
“着火了!快跑!”工人们慌乱地往外冲,有人想去关电闸,却发现总闸早已被人锁死。
火势迅速蔓延,吞噬了堆放的润滑油和木箱,热浪逼人。几个老工人红了眼,还想冲进去抢救设备,却被保安死死拦住。
“别拦我!那批机床是国家的财产!!”
谢一扬站在安全区,冷眼旁观。
消防车姗姗来迟,等火势被控制住时,3号车间已经烧得只剩框架。而那台东德数控机床,表面焦黑,内部精密零件全部报废。
——
当晚,武汉晚报头版头条:
【武汉重型机床厂突发火灾,初步调查系线路老化引发】
谢一扬坐在办公室里,轻轻放下报纸,拨通了一个浙江号码。
“喂?老陈,那批‘废铁’可以运走了。”他笑了笑,“对,按废钢价算,一吨1200。”
挂断电话,他看向窗外的夜色,长江的轮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