测屏上的曲线疯狂跃动,与林小满手机里封存的音频完美重合。那是陆翊最后一次主刀时的术间录音,每声心跳都像青铜刀划过冰面。保温箱里的婴儿突然睁眼,虹膜边缘泛着极淡的青铜色光晕,与陆翊手术帽下偶尔泄露的发色如出一辙。
暴雨在午夜转为冰雹,林小满将滚烫的额头贴在观察窗上。玻璃倒影中,输液泵的绿色指示灯突然熄灭。黑衣人的剪影从病房角落浮出,橡胶手套精准地夹住淡黄色药液安瓿,针头刺入输液袋时发出毒蛇吐信般的轻响。
调整流速阀的手指在空中停顿07秒——这是陆翊十年外科生涯养成的肌肉记忆,为了确保每毫升麻醉剂都精准如钟表齿轮。黑衣人转身时,袖口翻卷露出腕间疤痕,形似被手术线缝合的十字星。
冰雹砸碎走廊尽头的窗玻璃时,林小满已攥住滚落的青铜铭牌。0927的钢印编号下藏着针尖大小的篆体\"涅盘\",与陆翊失踪的止血钳内侧刻痕严丝合缝。监护仪突然发出规律的滴答声,与三公里外某间密室里的心跳记录仪,正以完全相同的频率震颤。
样本库的警报红光穿透雨幕,照亮林小满掌心的冰晶残渣。那些六棱形晶体在体温中融化成血色水珠,沿着青铜刀的放血槽蜿蜒而下,在地面汇成个模糊的箭头,指向医院地下停尸房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