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头的姊妹自然也会被人非议。
她红了眼,强撑着从床上坐起。
嬷嬷却没有那个耐心,直接拽了她下床。
卿梦萱疼得眼泪扑簌砸落,却咬着唇瓣一语不发。
宋氏对她一向不喜,之前尚能伪装,是因着她在父亲那里还有价值。
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,她已然要成为弃子,她自然不会再忌惮。
就这样,卿梦萱被拖到祠堂。
娇嫩的膝盖被重重压在青石板上,她本就旧伤未愈,被这样粗暴拖曳,几乎身子都直不起,却被婆子强行架起来跪直。
宋氏坐在上首,啜这茶居高临下看着她:“萱姐儿,你可知错了?”
卿梦萱只觉满嘴血腥味:“梦萱并没有勾引过摄政王!是淮阳公主推了我!”
她挣脱嬷嬷,重重朝着地上磕了个头,鲜血顿时从额前涌出:“我要见老太太,求老太太为我做主!”
祖母最疼爱她了,若是能求祖母对摄政王说明,她说不定还能有一条生路!
宋氏却是冷笑:“放肆!你做了错事,还要怪在公主殿下头上?脑袋不想要了吗!”
“老太太知晓你所做的事,气得旧疾发作,眼下在后院修养,让你见老太太,岂不是更为她添堵?”
“萱姐儿,此事已然盖棺定论,该怎么做,你也要心知肚明。”
宋氏将手中茶盏砸在她面前,嘲讽道:“你也莫要说什么你没有勾引摄政王的话了,成日打扮得那样招人,又生了张妖里妖气的狐媚子脸,哪怕真是公主看不惯你给你教训,也是你咎由自取。”
卿梦萱死死咬着唇瓣,口中血腥味浓得化不开,只觉屈辱又委屈。
又是咎由自取……
只因容貌,她便要由着别人设计陷害泼脏水,也不能反抗吗?
“你眼下只有两条路,自毁容貌,从此离开京城,过一阵子,事情也就淡了,次一条,便是国公府的女孩儿们全被你连累,将来都说不上好人家,你——就是国公府的罪人。”
卿梦萱猛然抬头:“不!我没有罪,凭什么……”
可对上厅上那些姊妹冷漠又厌恶的眼神,她嗓子里似乎被噎了块冰,又痛又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