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的天气仿佛被阴霾彻底笼罩,沉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今天更是糟糕透顶,从清晨开始,细密的雨丝就纷纷扬扬,没完没了地飘洒着,空气中弥漫着彻骨寒意,仿佛要将人的骨头都冻透。
监室内,梁真贵一边不停地搓着手,一边嘴里念念有词:“太冷了、太冷了,这鬼天气,我还是钻进被窝去,一会儿放风我都不出去了,在这被子里还能暖和点。”说罢,便迅速钻进被窝,只露出一个脑袋。
向来身强体壮的侯本福也不禁感到丝丝冷意。他在狭窄的过道上来回踱步,每一步都踏得重重的,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驱散寒意。不经意间,他伸手摸了摸监室铁门,往常那凉幽幽、让人感觉舒适的触感全然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能将手黏住的冰冷,指尖刚一触碰,便条件反射般缩了回来。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,以前看过的那些小说里描述的冰冷铁窗,大概就是在这样的气温下吧,透着无尽的孤寂与凄凉,所以才显得冰冷。
为了让身子暖和起来,侯本福站在过道上,朝着通铺床沿用力跳了十几下。每跳一下,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,他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,身上的寒意也稍稍退去了些。跳完后,他微微喘着粗气,望着窗外那如丝的细雨和阴沉的天空,心中五味杂陈,不知道这样阴冷潮湿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,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又在何方 ,唯有这监室内的冰冷与寂静,如影随形。
直到九点半才放风,今天接班的是易干事,他打开六号监室放风的同时,把侯本福叫了出去:“红胜中院的来给你开庭。”
侯本福怔了一下,心想,前天晚上才做了个感觉不好的梦,才过一天红胜地区中级法院就来开庭了。
临时的审判庭设在钢城县公安局二楼最边上的一个会议室。原本几分钟的路程,侯本福却像跋涉了几个小时那么艰难。
易干事倒是一直安慰他,易干事的话如果是放在平时,一定会让侯本福觉得很好笑,可是今天却无论如何笑不出来。易干事说,你不要怕,他几个算老几,法律又不是他们定的,法院又不是他们开的,顶到天了他们在红胜中院起得了作用,去了省高院,去了最高人民法院他几个傻宝还管用吗?肯定屁都不是。再说了,就是把你整死了,还不是比他江成强多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