鬓边生白,那里看得出半点幸福的痕迹?她才十八岁啊!
墨微辰恍然想起另外一个该在家里的人:“白三郎呢?是酒肆太忙,没空回来吗?”
沈默拍着婴孩的手一顿,勉强勾了勾嘴角:“他会回来的。”
“他是不是”
“会回来的。”
墨微辰不敢再问。她依稀记得当年白三郎是个冲动但极爱沈默的男人。如今沈默一人独自带着娃娃,这三日却完全看不见白三郎踪迹,肯定出了事儿。
天下纷乱已久,不论上层人结盟或打架,投降或封王,下层百姓过得都是一成不变的疾苦日子。虽说洛阳城在大乱之后逐渐修养回一口气,但城里的人却是换过一茬又一茬了。
墨微辰重新拾起还需雕花的簪子胚,学着沈默的样子刻出半朵并蒂莲。花朵难雕,木屑飘飘,她忆起第一次遇见白三郎时,她和秦无瑕刚好踏上“白不来”酒肆的台阶——
“让开!”
瘦高男子持刀冲向两人,墨微辰闪身避让,险些撞正楹联柱子。秦无瑕顺手带了她一把,她脚步虚浮,竟原地转了一圈摔倒在地,把持刀男人绊了五体投地。
“你干嘛!”“你怎么回事?”
两人同时开口,连皱眉的角度都一样。
秦无瑕看着倒地不起的墨微辰:“前天不是很能打么?怎么今日扶一下就倒了?”
墨微辰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这能叫‘扶’吗?”
“是你下盘不稳。看来墨家的基本功不到位。”
“我饿得脚软,跟我家传武功有什么关系?”
两人刚吵两句,只听门前一声“哎哟”,那被绊倒的瘦高男子撅着屁股站了起来。
墨微辰紧张地盯着男人和他那把菜刀,心里做好了被对方找茬的准备,没想到那男子爬上两步捡起刀子,推开酒楼前看热闹的闲人,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闲人们看完了第一个没头没脑的热闹,又伸长了脖子来看墨微辰。
“快起来,”秦无瑕负手上前,用身子将她挡住,“这里不缺扫地的。”
不等墨微辰回嘴,店小二热情地迎了出来,看见气质清贵的秦无瑕,知道来了大客,两眼直放光:“客官里边儿请!咱们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