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着断刃的手被曾瑶的体温焐得发烫,帐外的号角声像根烧红的铁钎子,正往我太阳穴里钻。
哨兵的话还在耳边嗡嗡响——游牧大部队动了,可我盯着左手发烫的扳指,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粮窖里摔的那跤。
当时砖灰蹭在后颈,现在摸上去还带着细渣,可那十分钟的记忆,就像被谁拿快刀齐根斩断了。
\"陆公子!\"联盟将军的声音撞开帐帘,他铠甲上还沾着晨露,\"情报贩子关在西帐,嘴硬得很。
但草原人的先锋军已经到了三十里外的红沙岗,骑兵队正往咱们防线压过来!\"
我把断刃插进腰间,曾瑶替我系紧披风带子时,指尖在我后颈轻轻一按。
她鬓角那道淡粉色的疤擦过我下巴,像片被血浸透的花瓣——那是上个月替我挡刺客时留下的,刀尖子离我咽喉只差三寸。
\"走。\"我拍了拍她手背,转身时瞥见案几上的茶盏。
昨晚和张大人密谈时他斟的茶,残茶里浮着半片茶叶,形状像极了刺客刀鞘上的纹路。
暗卫来得太快的事在我脑子里转了个圈,被外面的马蹄声撞散了。
红沙岗的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,我站在了望台上,用袖子遮住眼睛。
望远镜是我让铁匠用琉璃片磨的,此刻正抵在眼眶上——游牧先锋的骑兵队像片移动的黑潮,马背上的弯刀反射着晨光,最前面的旗幡绣着狼头,是左贤王的标记。
\"他们阵型太散。\"我把望远镜递给联盟将军,\"骑兵冲阵讲究首尾相顾,可你看第三队和第四队之间的空当——足有两箭地。\"
将军眯眼望了会儿,胡须抖了抖:\"草原人仗着马快,总爱分头包抄。
可咱们的步兵方阵怕是挡不住。\"
\"所以不挡。\"我摸了摸后颈的砖灰,头痛突然加剧,\"诱他们进鹰嘴谷。\"
曾瑶递来水壶,我喝了两口,凉水顺着喉咙往下淌,压下翻涌的恶心。
三天前在粮窖里,我用\"知识洞察眼\"看过那个情报贩子——他衣领内侧有块靛蓝染渍,和张大人书房里的墨锭颜色一模一样。
可现在那十分钟的记忆只剩碎片,像被揉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