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师傅,能捎我一段吗?”
“上来吧。”
谢芜道了谢,拉开车门爬上副驾驶,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味,卡车重新启动,在泥泞的道路上颠簸前行。
雨刮器规律地左右摆动,刮开玻璃上的雨幕,但很快又被新的水珠覆盖,车窗外景物模糊,天地间一片水汽氤氲。
谢芜双手紧紧攥着背包带,指节泛白。
她努力平复呼吸,目光却始终无法安定,一遍遍看向窗外,仿佛能穿透雨幕看到县城的方向。
君辞,你现在在哪里?
会议开始了吗?
一切都顺利吗?
时间在焦虑的等待中缓慢流逝,卡车终于驶入了县城范围。
雨下得更大了,像是有人拿着盆往下泼,雨点砸在车顶上噼啪作响。
街道上的行人稀少,都撑着伞行色匆匆。
“同志,你在哪儿下?”司机问。
“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停吧,谢谢您师傅。”谢芜指了指不远处的十字路口。
卡车靠边停稳。
谢芜付了车费,再次道谢后推门下车,冰冷的雨水瞬间将她包裹。
她拢了拢湿透的外套,快步跑向路边一个卖杂货的小店屋檐下避雨。
空军后勤部的会议地点在哪里?
她环顾四周,辨认着方向。
她记得君辞提过一次,好像是在县政府招待所附近的一个小礼堂。
她向店主打听了方向,顾不上避雨,再次冲入雨幕。
积水已经没过了脚踝,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,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,她只能眯着眼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。
终于,她看到了那个挂着县政府招待所牌子的小楼,旁边果然有一个独立的灰色小礼堂。
她加快脚步,几乎是跑到了礼堂门口。
礼堂大门紧闭,她试着推了推,门从里面锁住了,雨水顺着她的头发、脸颊往下淌,浑身湿透,冷得她牙齿都在打颤。
她用力拍打着木门。
“开门!有人吗?开门!”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在哗哗的雨声中显得微弱,与此同时,礼堂内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