悬在空中:“您当年参与过现场勘查。”
“大火烧了七小时零七分钟。”老人落子的手很稳,“四十七具尸体,但锅炉房的地砖下……”
侍女续茶的水声恰到好处地打断了话语。李山河注意到她虎口有长期握枪留下的茧。
“为官之道……”常爱国突然转开话题,黑子截断白棋大龙,“张居正曾言:‘欲行非常之事,必待非常之人’。”
李山河的白子点在关键处:“但海瑞反驳:‘非常之人,常行非常之险’。”
“所以王阳明调和二者。”老人微笑,“‘险中求稳,方为大道’。”
亭外松涛阵阵。
李山河突然压低声音:“山海盟在重启‘深渊’项目?”
常爱国的棋子“嗒”地落在天元:“所以你是要借朱雀山庄的‘天罡卫’?”
“不。”李山河推枰认输,“是借您的‘势’。”
后山步道,饭后散步。
两名道童提着宫灯在前引路。
常爱国拄着龙首杖,突然指向云海:“知道为什么历代朱雀主人都住在断龙崖上?”
李山河望向深渊:“既为镇守,也为监视。”
常爱国一杖敲在石阶上,崖下顿时传来机关转动的轰响。云雾散开,露出嵌在绝壁上的青铜巨门,门上贴着的泛黄封条,门缝渗出幽蓝光芒。
“洪武八年,刘伯温封的。”老人语气凝重,“里面关着的东西,能让山海盟那些把戏显得像儿戏。”
道童手中的宫灯突然剧烈摇晃。灯光照出崖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——每道都深达三寸,边缘泛着金属光泽。
两人走到了藏书阁,常爱国在黄花梨书柜前,踮脚去够最上层的《金瓶梅》,结果摸出一本《母猪产后护理》。
“拿错了拿错了。”老人老脸一红,赶紧塞回去,终于抽出《韩非子·孤愤》,“看这段。”
李山河展开泛黄的帛书,发现某些字迹被特殊药水描过。连起来是:深渊已动,速查东海。
“为夫之道……”常爱国突然提高音量,手指蘸茶在案几上写了个“怂”字,“在于知进退。你在外面养女人,又逼得太紧,乔丫头醋意大发,才会大打出手,你呀,该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