岭南密林的晨雾裹着湿气,林川用剑鞘拨开垂落的藤蔓,青苔上凌乱的马蹄印泛着暗红。苏婉清蹲身蘸了抹泥土轻嗅:“川哥哥,这血渍混着硫磺味——三日前劫咱们货车的马队,怕是拐进前头山坳了。”
话音未落,神龙剑鞘忽地插入岩缝,惊起数只寒鸦。林川指尖摩挲着剑柄龙纹:“婉清妹子可听见水声?”
“何止水声!”她扯开缠在发间的蛛网,耳坠金铃叮当作响,“东南三十丈有处暗流,水底沉着辆破碎的镖车——上个月咱们从扬州运来的那批蜀锦,倒成了鱼虾的窝棚!”
二人循声拨开蕨丛,豁然见峭壁间嵌着道青铜巨门,门上饕餮纹的獠牙沾满新鲜血渍。苏婉清抽出银簪轻叩门环,回音如闷雷滚动:“这门用的是滇南乌铜,遇水则锈,可这锁眼……”
林川剑尖忽挑向她鬓边,簪头玉兰应声碎裂,露出半截铁钥。“去年你生辰时,李平山送的那支毒簪,倒是派上用场了。”他反手将铁钥插入锁孔,机括声震落簌簌碎石。
门内阴风扑面,苏婉清晃亮火折子的刹那,十八尊石兽眼冒绿光。“是磷火!”她甩袖掩住口鼻,却见林川剑鞘横扫,火星溅上石兽头顶的青铜灯盏。
幽蓝火线顺着灯油槽疾走,刹那间点亮整座地宫。苏婉清盯着壁上斑驳彩绘,忽然揪住林川衣袖:“川哥哥看!这壁画上的漕船式样,与咱们在虎跳峡炸沉的一模一样!”
壁画尽头蹲着尊貔貅石像,口中衔着的玉珠正对北斗七星方位。林川剑鞘轻敲石像獠牙,地面忽然塌陷三尺,露出个铸铁匣子。苏婉清却按住他手腕:“且慢!这铁匣表面的水痕是三日内的,有人捷足先登了。”
暗处忽传来机括响动,九支弩箭破空而至。林川揽住苏婉清旋身避让,箭镞钉入石壁的瞬间,她袖中钢镖已循声回击。“啊!”惨叫声中,灰衣人从梁上跌落,怀中密信散落一地。
“工部郎中的手令?”苏婉清用帕子裹手拈起信纸,“这位大人倒风雅,密信用薛涛笺写,还熏了龙涎香——川哥哥闻闻,是不是和郡主华辇上的香气如出一辙?”
林川剑尖抵住灰衣人咽喉:“地宫通往何处?”
那人狞笑欲咬舌,却被苏婉清一针封住下颌:“想死?先还了去年腊月你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