臂上纹颗黑星——这人都纹到肘弯了!”
江风送来追兵呼喝,林川望向对岸灯火:“是扬州府的缉私船。婉清妹子,该让官府还咱们清白了。”
“且慢!”她突然扯住他衣袖,从袖袋摸出个瓷瓶,“先给他喂颗龟息丹。今早平阳郡主送我的南海秘药,正好试试真假……”
林川捏着药丸的手一顿:“郡主何时赠的药?”
“呀,川哥哥这是醋了?”苏婉清眉眼弯弯,将药丸塞进漕帮头目嘴里,“上回她送你香囊时,我可没这般小气。”
夜鸮啼叫声中,二人架着假死的手目跃上官船。甲板上,扬州知府正举着千里镜张望,忽见神龙剑破空钉在桅杆,剑穗金铃叮当作响。
“大人请看这份薄礼。”林川拎着手目掷到官靴前,“够换三张海捕文书否?”
知府惊退半步,苏婉清已笑吟吟递上残图:“再附赠个消息——虎跳峡下的八百颗水雷,足够把江南十二府炸上天呢。”
虎跳峡的晨雾还未散尽,林川与苏婉清伏在崖顶松枝上,脚下百丈处江水如怒龙翻腾。苏婉清咬着草茎,指尖戳了戳身旁垒着的火油罐:“川哥哥瞧见那三块鹰嘴岩没?按漕运图所示,水雷就藏在岩缝里——你说咱们是炸个满天星,还是烧个连珠火?”
林川正以剑鞘丈量岩壁间距,闻言忽然转头:“七岁那年你炸了林府鱼塘,用的可是前者?”
“呸!那池子锦鲤分明是被你偷喂烧酒胀死的!”她笑着掷出颗石子,惊起崖间栖鸟,“不过今日这八百颗水雷,倒让我想起扬州灯会的烟火……”话音未落,神龙剑忽地出鞘三寸,剑鸣惊得她手中草茎落地。
东南方江面飘来艘乌篷船,船头立着个蓑衣老翁垂钓,鱼线却泛着金属冷光。苏婉清眯起眼:“这老头甩竿的起手势,像极了白龙湖那夜的刀疤脸。”她忽然解下束腰锦带抛向半空,金线牡丹纹在朝阳下晃眼,“喂!钓鱼的老丈,可要买匹上好的苏绣?”
老翁抬头刹那,林川已如鹞鹰掠下悬崖。神龙剑劈开江雾,剑气掀翻乌篷船的同时,苏婉清的钢镖已钉住欲逃的船夫:“这位大哥的易容术倒精妙,可惜忘了染指甲——三日前你握分水刺的茧痕还在呢!”
船板炸裂处浮起十口铁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