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的现在。很多人之所以成为现在这样的人,大多的原因并不是愿意或者不努力,而是没得选。
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。
想成为什么样的人?
想吧?配吗?
事实如此。
其实他很嫉妒克洛西娅,那个少女有着他所没有的一切,他所求不得的天赋仅仅只是人家的冰山一角。
好似命运这个东西就是如此的戏剧,在你最渴望它的时候给你判死刑,在你接受一切的时候又释放你。
起起落落。
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,诺威尔曼安静的坐在轮椅上,他的腿一直都不好,但或许是出于自尊,他并不想在克洛西娅面前表现出来。
自尊?这倒也说不上。诺威尔曼扯了扯毯子,给自己的双腿盖好,毯子缝隙里藏着几粒干瘪的薰衣草籽,不知是哪年从哪个摇摇欲坠的香囊里漏出来的。
他的母亲还在的时候很喜欢编香囊,每年他生日的时候母亲都会雷打不动的给他做上一个,里面大多是薰衣草籽。
即使是他去了刻刻夏学院的那几十年,母亲也从未忘记过他的生日,每年的香囊一做就是五十个,这么多年来,一个不少。
壁炉上方的石雕徽章已模糊了纹样,只剩一对交错的兽角倔强地突起,炉膛里积着冷灰,灰堆里斜插半截未燃尽的松木,树皮皲裂如老人的手背。
那个炉子已经很少点燃了,其实以拉维利亚的天气,家里有个炉子完全是多余的。
但斯里扬卡从不把这东西当作多余的事物,每年的“双月节”,所有的家人都会围在火炉面前,就连一直不怎么做人事的父亲,在那一天也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动手。
(虽然家族不采用人龙战争后颁布的恶魔历,但出于对两位恶魔母神的尊重,在原本庆祝第四代人皇尤利西斯登基的节日上,加上了为两位母神设计的节日,因此称双月节。)
也许是年纪大了,他总是有着睹物思人的我感觉。
虽然以家族的寿命而言,诺威尔曼算不得年老,但他的身体的确有够糟糕的。
这不仅是拜他那个拟人父亲所赐,更和他自己有关,倘若他年轻时可以珍惜些自己的身体,倒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