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现在不太平…”
“无妨。”何忠良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一角的满洲国纸钞,轻飘飘地递过去。
车夫咽了口唾沫,接过钱,拉起车就跑。
满洲国货币和日元锚定,比银元还值钱。
一个打工人的月薪不过七八块钱,也能养得起一大家子。
所以这一张角币,购买力大概是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块大洋,相当不少了。
何忠良靠在座椅上,看似闭目养神,实则通过眼睑的缝隙观察着街道。
新京的街景与前身记忆中五年前离开时已大不相同,有着更多的日本商铺,更多的太阳旗,更多的巡逻队。
这座城市正在被迅速改造成日本人理想中的“模范首都”。
何忠良在福顺旅馆落下脚,这里是军统给他安排好的住处,喜不喜欢都得住。
安顿下来之后,他简单洗了把脸,遛遛达达出门,准备和军统新京站的同事接头。
何忠良摩挲着鎏金怀表走上中央大街,这表盖内侧镶着佟赫舍里氏的家徽,这是他能以满清正黄旗后裔身份自由出入满洲国的护身符。
窗外有轨电车叮当作响,穿和服的日本女人与着长衫的中国商贩在街角形成荒诞的剪影。
这是目前亚洲最繁华的城市,因为它是整座城都很繁华,不是像上海仅仅是租界那几个街区。
所以无论东京还是上海,都比不上目前的新京。
所有房屋地基两米,因为防冻线是一米五。
大同大街的主干道宽26-60米,采用放射状与方格状混合布局,设汽车道、公交道、马车道分流,次干道宽10-18米,辅道4-5米,重要路口设环岛广场,其中大同广场的直径达300米。
照明与通讯线路全部地下化,是亚洲首批实现此技术的城市。
部分路段铺设沥青,中央大街等商业区配备有轨电车系统。
新京也是亚洲首个全面普及抽水马桶的城市,采用雨污分流制。
夏季槐花盛开时,甜腻的香气掩盖了贫民区的煤烟味。
日本儿童在“南湖”划船,中国劳工则在伊通河码头装卸大豆。
这座城市是殖民现代性的畸形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