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懒得起来,一直睡到天亮。
三十名行动队员呈扇形推进,每个人靴底都粘着混合火药味的血泥,这是被航弹反复耕耘过的死亡地带,爆心半径内找不到完整的尸体,边缘处却总有装死的野兽。
简漱玉的绑腿被弹片划开三道裂口,此刻她正用毛瑟步枪抵肩射击。
七十米外有个只剩半截身子的鬼子军曹,居然还在用王八盒子还击。
“砰!”子弹掀开对方天灵盖的瞬间,简漱玉想起金陵女大解剖课上教授的话:人类颅骨的硬度相当于4毫米钢板。
东南角突然传来歪把子机枪声,所有人立刻伏地隐蔽。
李延则像条蜕皮的老蛇般匍匐前进,用三八式步枪的刺刀挑开草甸,是个被炸断双腿的机枪手,用皮带把自己绑在枪架上。
“草泥祖宗!”马长安正要用冲锋枪把鬼子胸口打成筛网,却被李延制止。
李延用三八大盖的刺刀生生剁下这个鬼子的两条手腕,然后扒开他上衣,在他前胸上横七竖八划了十来刀,每一刀都不深,但每一刀都撕裂了肌肉肌腱。
然后他起身,拉开裤子在上面尿了一泡,就系好裤子又去杀敌了。
无能为力的鬼子痛苦惨叫,马长安却哈哈大笑,称赞李延这小子就是有鬼主意。
何忠良的怀表指向七点十五分时,战场开始呈现诡异的层次感:
方圆一公里的爆心区是扭曲的金属坟场;散开一公里的中圈散布着不少内脏外翻的“血人”;而中圈外的三百米范围内,开始出现有组织的抵抗。
残敌还远未肃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