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丁139wc的机腹在朝阳下泛着冷光,机组成员已能清晰看见山体褶皱间蜿蜒的冰沟。
领航员紧贴着观测窗,忽然用力拍打舱壁:“三点钟方向!红色布条标记!”
三架轰炸机如巨鹰般展开攻击队形,机翼下方挂载的250公斤炸弹在晨曦中泛着死亡的光泽。
当飞行高度降至五百米时,领航机突然剧烈震颤,不是中了防空炮火,而是飞行员故意做出的蛇形机动,这是对地面战友最后的致敬。
“投弹准备!”机舱内红光骤亮,投弹手额头抵住瞄准器,冰沟中错落的日军帐篷在十字准星中急速放大。
二十七年式重爆击机特有的尖锐呼啸声中,六枚高爆弹脱离挂架,尾翼旋转着切开稀薄空气。
地面震颤来得比声波更快。
何忠良按住被气浪掀起的军帽,亲眼看着第一枚炸弹落在日军弹药堆放点。
刹那间,整条山沟化作燃烧的熔炉,三十米高的火墙裹挟着破碎的枪械部件冲天而起,两顶帆布帐篷如纸片般飘向半空。
“第二波!”观测员的吼声淹没在连环爆炸中。
三架轰炸机优雅地划出弧线,将剩余炸弹精准投向坐标标记区。
马长安突然狂笑起来,这个惯用匕首的汉子竟跪倒在地,颤抖的手指深深插进泥土,昨夜他亲手系在枯树上的红布条,此刻正指引着复仇的烈焰吞噬整支日军中队。
简漱玉突然拽住何忠良的胳膊,素来冷静的眼眸映着漫天火光:“听!”
在爆炸间隙,某种非人的惨嚎正在穿透硝烟。
十几个浑身着火的日军冲出火场,像扭曲的火炬在谷地上翻滚,最终凝固成焦黑的问号。
随着轰炸机不断地反复逼近,鬼子们的阵地一次次陷入了一片混乱。
别说高射机枪,他们连一挺重机枪都没有,歪把子轻机枪虽然号称射程一千米,但是对空射击要大打折扣,而且,也跟不上轰炸机的俯冲速度,所以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。
鬼子们只能惊恐地看着天空中不断逼近的庞然大物,试图寻找躲避的方法。
但一切都来不及了,炸弹如雨点般落下,在鬼子的阵地上爆炸开来。
剧烈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