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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出事以后,内务省驻青岛的特务机关长小野达郎从不在同一路线出现两次,但今天的海军俱乐部酒会让他不得不走伏龙街。
“地老鼠进洞了。”斜倚在青砖墙下的王二蛋突然开口。
这个蓬头垢面的“乞丐”正用竹竿挑着破碗,碗底暗藏的铜丝连接着德国造s型跳雷。
齐强嗅到空气里硫磺的味道,那是老周特制的硝酸铵炸药混着青岛啤酒的麦芽香。
齐强的手指在风衣口袋里摩挲着怀表,冰冷的金属外壳渗出冷汗。
今天,何忠良不唱主角,他说今天是验收别动队训练成绩的一次大考,齐强等人都是自己的主角。
这多少让齐强心里有些紧张起来。
德国造s型跳雷的触发机制本该精准如瑞士钟表,但此刻本该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却迟迟未至。
丰田轿车后座的防弹玻璃后,小野达郎的侧脸在香烟青雾中若隐若现。
“哑炮!”王二蛋突然撕破伪装,沾着煤灰的脸扭曲成骇人的模样。他抓起竹竿狠狠捣向墙角的引线盒,碗底铜丝迸出蓝色的火花。
五十米外,第一辆军车的油箱突然爆起冲天火球,但目标轿车却在爆炸冲击波中猛然加速。齐强扯开风衣纽扣,鹿皮枪套里的柯尔特1911已滑入手心。
茶馆二楼的木窗应声而碎,子弹穿透硝烟,在后车窗凿出蛛网状的裂痕。
黄包车铃铛突然疯狂作响,一个女学生打扮的女孩从街角闪出,藏青色校服裙摆飞扬,是扮作圣功女中学生的女队员小肖,她怀里的油纸包在半空划出抛物线。
“轰!”燃烧瓶在第三辆军车引擎盖上炸开,火舌瞬间吞没机枪手。
齐强踩着路边的邮筒纵身跃起,袖管里的钢丝绳“铮”地缠住太平路12号的铸铁阳台。
三八大盖的子弹追着他的皮靴钉入砖墙,崩裂的石灰粉簌簌落进勃朗宁枪管。
二楼雅间里,茶博士的铜壶还在炭炉上嘶鸣。
齐强的后背撞碎雕花屏风,翻滚间连开三枪。追兵额头绽开的血花溅在《富春山居图》摹本上,青瓷盖碗被流弹击得粉碎。
黄铜表链勒住第二个日本兵的喉结,日本兵不断挣扎,扯下墙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