抽泣的声音掩盖了我所有的感官,此时此刻,我只是一块再度封印、对外界的变化毫无知觉的冰。
“冰然……”
温暖的雾气出自他的唇,笼罩上我冰冷的卷发,“你是女人,还是出身与我们截然不同的女人,所以,你根本不懂象他那样的男人,真正的性格……”
“十年的爱情,如此专心致志……这种不同寻常曾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。”
他收回手,远离的语气中带了自省的距离。
“他曾说过,让他有动力奋斗到今天的,是对你的感情;但在我看来,并不是。”
“这种力量,不是因为你,也不是因为这爱情,他有今天,完全是因为:他是他自己。”
“一座山峰如此巍峨,是因为它有傲视尘世的角度;你爱这样的男人,正因为他是这样沉稳坚定、永远守护着你的山,不会如晨曦般云消雾散;
但是,要成为这样的山,却是要经历怎样的惊涛骇浪的历练,有着怎样物竞天择的本能。”
“就象一只双翼愤张,俯视原野的巨鹰,纹丝不动,横贯天宇;对自己感兴趣的猎物,会眯起眼、垂下尖喙;他缓缓张开双翼,舒展手脚,延长,竭尽全力俯冲攻击……
即使这捕猎方式的过程是如此艰辛,但这就是它的天性;它必须具备如此凶猛的兽性,否则就失去了生存的空间和机会;”
“你要想想,即使不为你、为他自己,他也与原本的一切脱不了干系;不成功、便成仁,你一定明白这道理。
他要退,也要退得合理、得体;正直的人也会有罪,这是人之常情;”
他忽略了我呆滞凝思的表情,毫不留情地撕扯着我、尚未愈合、血淋淋的伤疤。
“也许,他真的爱上了楚希雯。这也是他的天性。他那样的男人,为一段爱情、一个女人苦守十年,已是够了,你不能指望他对你的情,永远比海深沉;
他在你这里,曾创造了一个神话,你曾是其中的主角,但,不要奢望……”
“不要奢望了,你曾经是……”
我为什么要听任自己的耳朵,去认清这个现实?
我僵冷着身子,就是为了接受这残酷的旁白和解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