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表情惊怖地抹了把鼻子,挣扎着想坐起来,目光呆滞地、看着床上那女子下地,冷静地套上裙子,走去收拾那被他粗鲁、摔落在地毯上的大提琴,轻轻地装进饰纹精美的皮袋子,而后目不旁顾地走出门去,带上门……
这是蓄谋……
他陡然清醒了几分大声质问,“你们是谁?你们要干什么?”
无人回答,只有无声的拳脚落下,直打到他奄奄一息,匍匐在地……
他喘息着趴在地上,流血的不再是鼻腔,浓重的耻辱感才是致命的、让他求生的力量。
他不发一言了,知道今天一定惹到了什么人,既然对方打,那就先挨打吧……
见他这种态度,这些人居然没再动手,一个人狠狠提着他的衣领让他靠在墙上,厌恶地看着他已然肿胀的脸,一脸鄙夷。
他咧着嘴,冷冷地笑了,唇裂了,开口就有血腥味,一个字一个字,说得很艰难。
“弄死我,也给个理由……”
“嗬!”
一边有人冷嘲地答,“你真不明白?你惹到我们大哥了……”
他继续嘶哑地问,“你们……大哥是谁?”
众皆沉默。为首那人做个手势,示意众人将他扶起来、胡乱地给他套上衣服。
终于不经意间绕出了鹿港的九曲回廊,我出了门,独自走在大街上。
路灯下颀长的身影,是如此孤独落寞。
徒步走了一段路,周身暖融融的,寒冷的空气拂面,却只降温了心头澎湃的热气;解了围领的盘扣,未免自嘲地想:
我真是一个穷到身无分文、富到周身穿着裘皮的矛盾女人。
丝毫不在意身后有人尾随,不讨厌有人跟着,是因为我知道自己需要保护;
一个穿成这样的女人,即使淡淡妆容,但出现在这豪华夜总会门前,难免不会令人浮想联翩;
刚才那中年男人恃强凌弱,极尽侮辱恐吓之辞让我后怕,好歹要考虑一下自身安全。
我想出来,真的是想——透一口气。
离那璀璨的灯火远了些,远远看着它如同隔岸之火。
这燃烧着欲望和激情的场所,谁也不能说那里只是藏污纳垢,充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