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声,有一人说话,听着就是志林。
“哥!这是医院,你先安静!嫂子也想好好休息。”
于是,声音有目的性地消失,随着脚步声渐远。
不知为何,平时我厌恶至极的这种粗鲁,此刻,从这个人的内心深处咆哮而出,却让我没有一丝反感。
沉下心,安安静静地在等待。似乎凝聚了满身血液的痛,也藉由这点内心的自我安慰,而点点、点点地消散。
下意识地,手轻轻地向伤处抚过去,触到了柔柔的东西。
血应该是止住了吧,因为已不再有那么触目惊心的感觉。
我轻轻地坐起身,但真的感到无法自主的疲惫,于是再躺下。
过往的一幕,像潮水一样涌现。那恐怖狰狞、吞身噬骨的感觉:今生绝不想再有第二次。
有护士进来,紧随其身后的,是唐家二兄弟。
女护士问了点医患惯常的问答。似乎碍于那两个大男人在场,什么都没有做。若我没想错,这是妇科病房,男士回避。
但是不可思议的是,无人把二位请出去,只是就这样几个人和平共处。
志林走到病房外,穿着黑皮鞋的脚踱来踱去。
南正安走到我床前,目光直视,毫不避讳地打量我的脸及全身,似有满腹疑问,但却欲言又止,却是凝成了言简的一句话,“好点了吗?”
“好些了。”
我闭上眼万分疲惫,那目光的探寻意味令我心知肚明。
一切于他而言,都是透明的,但他依然顽固地想要我一句话求证。
而我,现在什么都不想说。
不想开口,怕说出任何一个字,都是有后果的,都是欲盖弥彰,越描越黑,成为导火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