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
我再翻一页,一张风景照。
红色沙漠的边缘,是红色草甸的绿洲,因有绿洲绝缘,绿洲之畔是靛蓝的一泓湖水。
绿洲上有星点的马匹正在食草,沙漠上似乎还有它们四足踩踏的脚印痕迹。远望去湖水清澈流淌,视觉的冲击不亚于海市蜃楼。干渴与湿润可以如此完美地呈现,仿佛烈焰炙烤之下,踏一步就可以达到入骨的清凉。
“真的好美,这样的景色有点不可思议。”
“是很美。”
他来了兴趣,滑下沙发,与我一同席地而坐,拉过大本的影集,指着照片为我讲解。
“这是玛利克瓦特故城,东西南北辐射十几公里。周围沙山环绕,极目四望,还可以看到昆仑山脉的影子。”
“赞木庙在和田西南,波斯名字叫‘库克玛日木’,意思是蛇山。传说伊斯兰曾在那里与蛇一同修行,所以叫这个名字。”
昆仑山山色巍峨,云雾缭绕,不仅气势恢宏,山势磅礴、高峻沧桑,而且星星点点、淡淡青绿。巅峰银装素裹、万仞耸立,直上云天。
我悠悠开口,“被明月兮佩宝璐,世浑浊而莫余知兮。吾方高驰而不顾,驾青虬兮骖白螭。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,登昆仑兮食玉英。”
“与天地兮同寿,与日月兮同光。”他接过我的话,与我异口同声,促狭地眨眨眼。
这是屈原的诗,两千多年前,他就是这样对昆仑山心驰神往,要梦想着脚踏祥云而上了啊。
我眨巴着眼听,这个男人的博学让我有点好奇。
他上过大学吗?
他的人文地理知识都来自于哪里?
我不得不喟叹大学里正规教育教出来的品学兼优的好学生,其实远离社会的潜移默化的影响,知识面狭窄到令人震惊。
“新疆的万水千山你都走遍了?”
他抿嘴一乐,带着刻意掩饰骄傲的调皮,却止不住我崇拜目光的穿透力,笑得可恨之极,“差不多。”
“哇!”
我翻到这页,不由得轻叫出声。
南正安以清纯莲花的姿势盘腿,穿着白色维族人的长衫大褂,却是坐在雪山之下。
“这是昆仑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