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她忽然睁大眼睛,目光俯视看着我的发夹,眼里带着欣喜和艳羡,嘴惊讶地o成圆形。
我微微一笑,“别惊讶,是仿制的。”另一边,示意她坐下,先谈工作。
她在我身侧坐下,却目光依旧恋恋不舍地流连在我的头发,最后,不吐不快地低声说出一句,“别逗了,廖姐,这是瑞恩珠宝07年的钻饰限量款,全北京只在王府井店有售。我见过,不过简直是天价,我只在橱窗外见过。”
一个发夹,能花多少钱?我含混不清地应付,“好像,也不太贵吧……”
她大吃一惊,双目圆睁,压低了声调,却无法遏制内心的激动,“不贵?您真是太有钱了!标18万呢!”
什么?这下轮到我大吃一惊了!
18万的发夹,被他随便地放在洗手间的台子上,象我这样不识货的,差点以为是水晶或玻璃的赝品。我误闯误撞、想都没想就笑纳了,还轻轻松松地戴脑袋上。
而那个人,对这个事实,提都没提。
自打这18万的真相被戴到脑袋上,我头沉得象灌了铅,头重脚轻、坐立不安。
不义之财不可得,更何况,这东西时刻提醒我一种危险。越贵重,越让我感到不安,仿佛它得来蹊跷,我一定是用了什么东西去换。良民的思维,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大富大贵,那只能让人有腾云驾雾的虚空感。
“icis!”希斯是我的直线经理,打来电话,“来我办公室一下。”
“哦,好的。”
他是个有着希腊神裔庄重面容的男子,跟我共事3年,向来是我的良师益友。今年不过36岁,英籍,在华5年,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。但是,经常不忘了强调他的母语,跟你说话的时候,淡蓝色眼睛会炯炯有神地盯着你。
“请坐。”他伸手示意,起身去身后的落地式文件柜里取出薄薄一叠文件。
转身坐定,微笑着直视我,“下周,金盛开始每年的制式业务培训,为时两周。icis,我一直非常欣赏你的冷静和才华,现金业务部,推荐了你去,当然,按照惯例,你可以带一个副手随行。”
哦,很意外。在金盛将近3年,培训机会不少,但这次是要出国,还是有点受宠若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