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人。
是啊,十年的时间,可以改变人性的多少?
那时我们的年少纯情,我们的炽热真爱,不过是一生中最早的一次。
时间在改变一切。
从我在雨中说出分手的那刻起,过去,早已是过眼云烟。
今日相遇。
可能吗?我们佯装从未相识,如流放的人试图遮掩黥首的字;
可能吗?我们重回无怨无惊的过去,如刺客洗去刀刃上沾过的血……
昨日不可重现。
我们沉默地对望着,没有说话。
他的眼神令我感到不解、深不可测。虽然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,但隐隐地,我总能感觉到心潮在暗暗涌动,一种深深压抑的情绪正风生水起。
我与他,并没有故人重遇的激情澎湃、或者柔情似水。
有的,只是无比的冷静和沉默的距离。
他紧抿的唇、执着坚毅中透着一些忧郁和伤感,仿佛百感交集。又似不知如何对我展现般、矛盾着。
我心里开始惴惴不安:他为什么找我?
不容我思量,他起身绕过诺大的办公桌,走到我面前。
表情依然是那么冷静的表象,但却向我伸出了手。我迟疑,不知是否该伸出手时,他已抓住了我的。
力度一点也不温柔。那双手却是温暖的,温度渐渐地上升,我能慢慢感到火热的滚烫。他一定想借此热度将我烧灼,紧紧握着。
我被吓住,这么近的距离让我不安。被他目光中的痴恋所迷,有点惊慌失措,紧张地问,“你,干嘛?”
他笑了,冷嘲热讽,嘴角扬起一丝戏虐。
“我还能干嘛?老大嫁做商人妇?而且还很幸福?”
明显地,《琵琶行》这句诗从他这语气中说出,有一丝别味。
五陵年少争缠头,一曲红绡不知数 … …
那,长安当红歌女 … …
对上他又恢复冷漠的眼,也许他无心、我想错了。
他又说,语气轻佻,“故人难得千里之外相遇,这是缘分啊。”
“怎么?你就不想好好陪陪我?”
那语气就仿佛我是他的“某一个”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