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蝴蝶，全部是阿染用精血饲养的。”乔青璃的目光随着蝴蝶的身影而动。
她实在难以想象，要爱一个人到什么地步，才能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。
但她所爱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如她爱他那般的敬她爱她。
“阿染不是蝴蝶妖吗？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？”江屹不理解的问。
不了解妖界，但电影总是看过一些的。
电影里不是都演精血是很重要的东西吗？
“阿染是蝴蝶修炼成妖不错，但她就连修成的人形都是幼童模样，足以可见她修为尚浅，凭她想要号令这么多蝴蝶是不可能，所以她只能以精血喂养才能让这些蝴蝶听她号令。”
梁浩然似乎并不知道这一些，听乔青璃说后，他脸上露出了惊慌失控的神色，伸手想要把这些蝴蝶都抓回来，但很可惜，全部都飞走了，他根本没法留下来。
“不要，不要离开，不要离开我。”
梁浩然终于感觉到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抽离，心痛让他疯狂。
自己推着轮椅追逐到窗口，想要留下这个蝴蝶。
这可惜，不是他一个凡人可以做到的。
蝴蝶像流水，从他的指尖消逝，也消失在了漫漫长夜里。
梁浩然苍老的那双凶戾眼中渐渐落下了一行泪。
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。
这场五十六年的陪伴，终于结束了。
看着自己正在消逝变得透明的躯体，他露出了几分苦笑。
他终究还是辜负了她。
临终之际，他脑海中浮现的事阿染的一张张小脸。
他仿佛看见她就在自己面前笑得古灵精怪。
他忍不住抬起已经透明的手想要触碰她的脸。
其实，他一开始舍不得死，也只是舍不得留下她一个人而已。
她还那么小，又那样美好纯真，离开了他，他真的很怕她会被人欺负，要是再遇上像他这样的人渣怎么办？
他已经很努力活成阿染心中那个伟大的梁先生了，可他的灵魂早就已经脏了，注定做不了那个一尘不染，风光清明的梁先生。
梁浩然死了，消失的无影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