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下鬓间金簪,簪头赫然嵌着半枚虎符,“至于这些故意让你们烧掉的霉粮——”
她突然将簪子掷向院外:“正是要送给北狄十八部的‘大礼’啊。”
暗处传来弓弦震动之声,刀疤男这才发现,每一处着火点的屋檐上都蹲着引弓待发的玄甲卫。
而更远的黑暗中,隐约响起胡人痛骂中原人狡诈的咆哮声。
穆云英收到施宁薇的信时,窗外正下着冷雨。
她展开信笺,指尖触到纸上未干的墨迹,仿佛能感受到施宁薇写下这封信时的急切。
信中详细叙述了西北赈灾的乱象,以及北狄细作混入灾民中煽动暴乱的经过,末尾一句尤为醒目——
“户部恐有内鬼,望英英暗中详查。”
穆云英眸色一沉,将信纸凑近烛火,火焰吞噬字迹的瞬间,她已下定决心。
——
翌日,户部衙门。
穆云英以核对军饷账目为由,调阅了近半年的赈灾文书。
她端坐案前,指尖轻点账册,神色如常,可眼底却暗藏锋芒。
“穆大人,这些是您要的凉州、肃州两地的粮草调拨记录。”户部主事恭敬递上卷宗。
穆云英颔首,目光却落在站在一旁的户部侍郎赵明远身上。
赵明远约莫四十出头,面容清癯,一身素色官袍,腰间只系一条青玉带,无半分奢华之气。他
察觉到穆云英的视线,微微拱手,笑容谦和:“穆大人若有疑问,本官随时可为您解答。”
穆云英淡笑:“赵大人清廉勤勉,下官早有耳闻,只可惜这么久以来,下官都不能和赵大人共事,实在是觉得可惜。”
“不过是尽本分罢了。”赵明远摇头叹息,“西北灾民流离失所,本官每每想起,寝食难安。”
穆云英不置可否,低头翻看账册。
账面上,一切如常。
赈灾粮款拨付清晰,调运记录详尽,甚至连损耗都标注得明明白白。可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,指尖忽地一顿——
“肃州粮仓,损耗粟米两千石。”
这个数字,未免太大了些。
她抬眸,故作随意地问:“肃州粮仓的损耗,为何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