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然有些秘密,等咱们有机会见她,再问问就是了。”
“也是。”施宁薇将东西收了起来,“眼下西北的事情还没有解决,我们不能分心。”
戌时三刻,营帐内烛火幽微。
跳动的焰心在牛皮帐幕上投下两道交错的剪影,施宁薇与顾玮帛隔案对坐,青铜烛台映得二人面容半明半昧。
虽经月余调养,二人眉宇间仍带着几分病色,却掩不住眼中灼灼精光。
“查了这些时日,所有线索竟都指向那个死人。”顾玮帛屈指叩响檀木案几,玄铁护腕与木案相击,发出沉闷的声响,烛火忽地一跳,将他紧蹙的剑眉映得愈发凌厉,“柳旭虽已伏诛,西北这赈灾粮贪腐案、边民贩卖案,怕是还有他的党羽在兴风作浪。”
施宁薇指尖轻抚茶盏上蜿蜒的冰裂纹,青瓷映得她指尖如玉。
“柳党在朝中经营数十载,又和西北总督来往过密,只怕根须早已扎进每道官牒文书。”她忽抬眸,眼中寒芒乍现,“要斩草,须除根。”
帐内骤然沉寂,唯闻烛芯爆响。
忽有夜风穿帐而入,吹得施宁薇鬓边碎发轻扬。
她突然倾身向前,烛光在她眼中燃起两簇火焰:“不如……我们引蛇出洞?”
顾玮帛瞳孔微缩。
“假作回京,扬言搁置调查……“她压低声音,字字如棋子落枰——随着计策道出,案上烛火猛地窜高,将二人紧绷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。
“太险!”顾玮帛突然拍案而起,腰间玉佩撞在剑鞘上铮然作响,“若他们当真狗急跳墙——”
“世子!”
施宁薇突然握住他青筋暴起的手掌,掌心相贴处传来温热的战栗。
“虎兕出于柙,龟玉毁于椟中,是谁之过?”她眼中水光潋滟,却比剑锋更利,“我信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