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……”
“倘若真的能够给崔尚书和柳尚书定罪,你便是大周的功臣。”
施宁薇踏出宫门时,暮色已沉得发紫。
她攥着袖中御赐的金牌,指尖被冰凉的金属硌得生疼——这令牌可调动沿途驿站的马匹,却未必挡得住柳旭的暗箭。
“去南郊仓库。”她钻进马车立即吩咐,车帘落下时扫见宫墙拐角闪过一道黛蓝衣角——是工部衙门的服色。
车轮刚转动,暴雨便倾盆而下,雨水冲刷着车顶,像千万只手指在敲打。
施宁薇掀开垫子,取出暗格里的舆图,滨州官道用朱砂标着三个红圈,正是前世柳旭派人劫杀粮队的地方。
“世子妃,到了。”
月娘举着油纸伞冲过来接她时,南郊仓库前已火把如龙。
穆云英正指挥着伙计将麻袋装车,粗身上的衣裳被雨水淋得透湿,发髻散乱地贴在颈侧。
“三千石新米全在这了。”穆云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压低声音,“但方才巡防营来查过三次,说是搜查逃犯。”
“不过你放心,我已经将事情给解决了,只是借用了你的名头——”
施宁薇望向仓库角落——十几个麻袋明显被利刃划开过,白米洒了一地。
她蹲下身捻起几粒,米香里混着淡淡的桐油味。
“他们在找引火之物。”施宁薇冷笑,“柳旭这是要制造粮仓失火的假象。”
穆云英原想着自己轻易就把那些人给打发走了,是自己的本事,却没想到是中了他们的圈套。
施宁薇突然抓住穆云英的手腕,急急道:“英英,你速去告诉装车的伙计,每辆车底板下都藏两桶沙。”
惊雷炸响,照亮穆云英瞬间恍然的脸。
子时三刻,最后一辆粮车套好了牲口。
施宁薇正在核对路引,忽然听见仓库后墙传来石子滚落的声响,她吹灭油灯,借着月光看见墙头蹲着三个黑影,手中钢刀泛着蓝光。
“月娘。”她不动声色地唤道,“去把西南角的火把都灭了。”
当黑暗吞没半个仓库时,施宁薇抽出袖中玉笛。
清越的笛声穿透雨幕,十二个青衣护卫立即从粮车间跃出——这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