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层,抬头正看见闻人彦明黄衣角掠过门槛,脸上尽显疲惫。。
“陛下万安。”她行礼时故意碰翻锦盒,霉米哗啦洒在金砖上。
闻人彦已俯身捏起米粒:“这是……”
“臣妇正要禀报。”她跪得笔直,“赈灾粮非但数目对不上,甚至全都是霉米,户部账册却记着全是新粮。”
“想来是有人故意为之,提前破坏了粮仓,致使这些粮食全都泡了水,根本就不能再运往滨州。”
闻人彦指尖的霉米碎成粉末,簌簌落在金砖上。
他盯着施宁薇发间的珍珠步摇,那点莹白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。
龙涎香的气息被窗外飘来的雨气冲淡。
闻人彦指尖的霉米粉末簌簌落在金砖上,与施宁薇额间渗出的冷汗一同映着烛光。
“柳旭的奏折里说……”闻人彦忽然将绢帛往案上一掷,惊得茶盏里的水面荡起涟漪,“顾玮帛借督修之便,中饱私囊,致使堤坝溃决。”
施宁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前世此时,正是柳旭与闻人霄势力联手构陷忠良的开端。
她抬眼时,正巧捕捉到闻人彦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光——这位年轻的帝王,显然也在试探——
试探自己的本事。
“陛下。”她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,“这是三日前世子寄回的家书,请御览。”
竹简展开,顾玮帛的字迹力透纸背——滨州堤坝芦苇为芯,外层仅覆薄土,疑似工部与户部勾结……
闻人彦的指节在‘工部’二字上重重一叩。
施宁薇趁机道:“世子发现端倪后立即着手加固,奈何连降暴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