惑?”
陆观海正在天井洗茶,闻言抬头,指尖滴落的水珠竟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坑——那是沈青禾话中暗藏的“问心咒”。他忽然轻笑,取过三只粗陶碗,斟入三种茶汤:第一种泛着血丝,是南洋人用来控制茶农的“牵机茶”;第二种黑如墨汁,是沈父每日必饮的“权力茶”;第三种清澈如露,正是新制的“空明铁观音”。
“沈小姐请看。”他屈指一弹,三只茶碗同时腾空。牵机茶在碗中化作毒蛇,昂首咬向沈青禾;权力茶则凝成金印,压得她眉间发皱;唯有空明铁观音升起莲花座,托着六字真言缓缓旋转,所过之处,毒蛇僵成茶梗,金印碎成茶末。
沈青禾脸色剧变,袖中暗器“茶刺”正要出手,忽闻苏明月在炒青间低吟《心经》。她循声望去,只见少女正对着铁锅落泪,而锅里的茶青竟在泪水中幻化成船队——那是沈家商队在南洋被海盗洗劫的场景,每艘船帆上都绣着与陆观海袖口相同的银鳞纹。
“你是……”沈青禾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被烧毁的古画,画中赤须龙踏浪而来,爪下捧着的正是西坪老枞。话未说完,院外突然传来海啸般的轰鸣,三棵百年老樟树应声而倒,露出树后二十名戴铁爪的南洋杀手,爪上缠着的,正是苏明月阿爹的断指。
陆观海眼中金芒大盛,竟在杀手扑来的刹那,化作茶雾融入晾青架。苏明月惊觉手中茶青突然活了,每片叶子都变成飞刀,挟着六字真言射向杀手眉心;沈青禾腕上金镯“当啷”落地,露出内侧刻着的“渡厄”二字——那是她幼年在清水岩求的平安符。
混战中,陆观海忽然出现在沈青禾身后,指尖点在她肩井穴:“沈小姐可知,你父亲供的恶蛟像,正是当年被赤须龙斩下的尾椎?”话音未落,杀手们突然惨叫着倒飞出去,他们手中铁爪竟被茶香腐蚀,露出底下刻着的“血祭”梵文。
暮色染透茶山时,沈青禾的小轿匆匆离去。苏明月望着她轿帘上被茶渍染出的莲花印,忽然听见陆观海在耳边低语:“明日随我去清水岩,那里的老茶树,记得百年前沈家茶商曾在树根下埋过……”话未说完,他忽然踉跄半步,唇角渗出金血——方才动用三成神力,已让封印符纸出现裂痕。
是夜,清水茶寮的炒青锅突然自鸣。苏明月推门而入,见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