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落地时踉跄。陆九渊这才发现,她的左肩已被骨手抓出深可见骨的伤,鲜血滴在阵图上,竟让咒纹发出哀鸣——那伤口的位置,正是九世前他为救茶花精,被山匪砍伤的旧疤所在。
“别看了,再看阵图要反噬了。”沈青禾扯下衣袖包扎伤口,腕间锦鳞卫令牌在火光下显形为茶枝纹路,“你那燃魂茶倒稀奇,烧了阵图不说,竟让尸气都化作了茶香。”她指着渐渐熄灭的火焰,焦黑的阵图上,咒纹竟变成了茶树的根须,“看来这魔道,到底敌不过真心换真心。”
陆九渊忽然握住她的手,血珠与燃魂茶的余温相触,竟在她伤口处生出极小的茶芽:“九世前我救的茶花,今世成了王顺的母亲;今世你挡的这一剑,怕又是还前世的债。”他望向王顺,后者正抱着母亲的魂体痛哭,棺木上的咒纹已全部剥落,露出底下天然的“寿”字木纹——那是茶树生长百年自然形成的纹路,比任何邪术都更接近天道。
晨雾漫进墓室时,王顺的母亲魂体渐渐透明。她将鬓间茶花摘下,放在陆九渊的茶盏里:“劳烦先生,将我葬在村口老茶树下。来世若再逢春,我便做那树上的一片新叶,看着我儿娶妻生子,喝他一杯满月茶。”魂体消散前,指尖划过沈青禾的伤口,竟让茶芽瞬间长成小茶树,枝叶间挂着露珠,正是她未说完的牵挂。
沈青禾望着手背上的茶树虚影,忽然笑了:“原来你的燃魂茶,烧的不是邪祟,是人心底的执念。”她晃了晃染血的软剑,剑身上竟映出王顺抱着母亲棺木走出墓室的身影,“下次再遇魔道,我便学你泼茶——不过得提前说好,你得赔我十罐‘凤凰单丛’,方才的血,可都是被你的茶引出来的。”
归途过乱葬岗时,第一缕阳光穿透雾霭。陆九渊发现,沈青禾伤口处的茶树虚影,竟与苏明月腕间玉佩的蝶翼纹路隐隐相合——原来这九世轮回里,每一次的相遇与别离,都被茶香织成了因果的网,而他手中的茶盏,从来都不是算卦的工具,是串起所有真心的,最暖的引。
是日晌午,“笑信居”飘出燃魂茶的余香。苏明月望着沈青禾肩上的伤,忽然想起黄泉路上看见的九世记忆——某一世沈青禾曾是茶神谷的守山弟子,为护她的药田,被魔修砍伤的位置,正是如今这道新疤。“沈姑娘可知,”她递上药膏,里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