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的太湖宾馆二楼,水晶吊灯将柳明修的翡翠扳指照得透亮,映得“隐雾岛生态开发”规划图上的高尔夫球场模型泛着冷光。陆九渊望着围坐在茶席旁的官员们,发现开发商王总袖口的齿轮袖扣又换了新款式——这次嵌着母茶树的嫩芽标本,与跨国集团的商标如出一辙。
“陆先生这茶,怕是越喝越凉了。”王总端起青瓷杯,茶勺碰撞杯沿发出清脆的响,“三千亩茶园补贴,够买多少斤明前茶青?”他身后的落地窗映出挖土机正在拆除湖边芦苇荡,铁臂扬起的泥土里,隐约可见半截宋代瓷片。
陆九渊笑而不语,提起紫砂壶行了个“凤凰三点头”。第一泡龙井在盏中三起三落,汤色青中泛灰:“王总可知,‘凤凰三点头’贵在‘点到即止’?”茶雾漫过规划图,恰好遮住“高尔夫会所”的标识,“就像这湖底的东西,挖出来怕是要惊了老祖宗。”
二、绣纹显形的晨雾
沈青禾捏着香云纱披肩躲在更衣室,银针在“镇湖二十四蝶”的尾翼上快速游走。她用“阴阳绣”技法将“毁湖灭魂”四字藏进蝶翼纹路,每针都蘸着母茶树的汁液——这种秘传技法,唯有遇水才能显形。
“沈小姐,柳夫人叫您呢。”王总的太太扭着腰进来,香奈儿套装的口袋里露出半张勘测图,“听说您给省里领导夫人都准备了披肩?”
沈青禾低头应着,银针在“灭”字收针时划破指尖,血珠渗进纱面,竟在蝶翼上勾出雷峰塔的轮廓。她忽然想起楚云绡的话:“灰衣人要毁的不是湖,是护窑符的最后阵眼。”
三、茶宴上的卦象玄机
茶席上,陆九渊已换了第二泡茶——陈年普洱。茶汤呈琥珀色,在盏中旋出三个漩涡,对应《周易》“水山蹇”卦。“蹇者,难也。”他望着柳明修渐渐绷紧的下颌,“填湖建场,怕是要应了‘往蹇来连’的警示。”
文物局张处长的手指在桌下轻轻叩击,暗合卦象节奏。他前日收到的匿名信里,附着手绘的五显祠地宫图,蝶形标记与沈青禾绣在他袖口的一模一样。“陆先生这茶,比规划书上的生态红线更醒神。”他端起茶盏,借品茶之机将纸条推给陆九渊,“听说湖心有宋代瓷片?”
四、权欲绞索的收紧
深夜的茶厂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