箱货物的封条上,都被她无意识地绣上了双生蝶纹——那是五显祠的护运符,能避开一切与母茶树相关的劫难。
“九渊兄,汇丰的账房先生刚才晕倒了。”楚云绡递过一张字条,“他口袋里的账本,用精血写着‘外债利息,胚胎养料’——蝶社在用我们的债务,喂养青海的胚胎。”陆九渊望向黄浦江面,载着胚胎报告的邮轮正在启航,船尾划出的水痕,竟与他掌心的胎记一模一样。
黎明前的茶寮,陆九渊与沈青禾对着青铜天平出神,天平两端,一边是汇丰的债务契约,一边是茶客们的心愿笺,指针此刻完全平衡。沈青禾的绷架上,不知何时绣完了《外债破阵图》,图中两人站在茶绣互易的货船上,船帆上的双生蝶,正迎着朝阳展翅。
“外债劫,不过是资本织就的情网。”陆九渊轻声道,“但凡人的互信,就像这茶绣,能一针一线,把网眼织成翅膀。”沈青禾点头,顶针划过《外债破阵图》,船帆上的双生蝶突然振翅,将江面上的母茶树根须影子,剪得粉碎。
黄浦江的汽笛响起,这次带来的不是危机,而是伦敦茶商协会的加急电报:“双生雪芽在万国茶博会上获金奖,蝶影绣品被大英博物馆预购。”陆九渊望着沈青禾,她鬓边的银蝶发饰正在发光,那是凡人愿力汇聚的光芒,比任何金币都更璀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