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血月轮回终止了,不过你们最好派辆冷藏车——湖底沉着三百块会发光的茶晶,每块都刻着不同年代的‘陆九渊’和‘沈青禾’。”
陆九渊摸着她后背未褪的胎记,突然轻笑:“记得苏妄言说的吗?胎记在卤水蒸汽里会变色——”他指尖蘸了蘸残留的卤水,在她肩头画出完整的蝶形,“现在它是银白色的,像青海的雪,而不是茶树的根。”
沈青禾捡起脚边的玉佩,发现背面的小字终于变了:“双蝶破茧,茶魂归雪,轮回既断,此身永洁。”远处的盐沼传来狼嚎,却不再有沉尸起身的动静,只有风卷着盐粒,在他们交缠的躯体上覆上一层薄纱,像给这段跨越三百年的轮回,盖了床最干净的殓衣。
三个月后,大理城的茶马古道旁新开了家无名茶寮。沈青禾隔着竹帘看陆九渊炒茶,他腕间戴着用盐湖茶晶磨成的银镯,翻炒的茶锅里,竟飘着几片半透明的蝶形茶芽——那是从母茶树根系灰烬里长出的新物种,泡出的茶汤能让人梦见最想忘记的记忆。
“有客到。”陆九渊突然停手,看向檐角铜铃。戴棒球帽的年轻人站在石板路上,颈间挂着与他们同款的玉佩,只不过蝶形印记是血红色的,“林砚先生,对吧?青海的雪托我给你带句话——”他擦了擦手,从茶柜深处取出个铅盒,“你母亲的胚胎很安全,它的基因里,藏着能让核污染区重新长出茶树的密码。”
沈青禾看着年轻人震惊的脸,想起盐湖底最后浮现的画面:林砚抱着培养皿在暗室奔跑,身后追来的周明举起的枪,枪口反光映着血月——但那轮血月,此刻正沉在青海湖底,被三百块茶晶永远封印。她低头闻着新茶的清香,这次没有沉水香,没有铁锈味,只有纯粹的、带着雪水气息的茶香,像极了那年在月神庙温泉,陆九渊第一次触到她胎记时,掌心传来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