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土,轮回方止。”
“你以为毁掉祭典就能活命?”陆长卿踉跄后退,心口茶晶裂痕中渗出荧光液体,“三百年前我就死在这口井里,现在的我,不过是茶树用你的血肉捏出来的傀儡!”他的面容开始融化,露出底下木质的纹理,斗篷落地时,竟变成半截茶树枝干,上面刻着与陆九渊相同的生辰八字。
神庙在震动中坍塌,沈青禾被陆九渊护在怀里,滚进古井时,钥匙突然与井底的十二道锁孔共鸣。他们看见井底石壁刻着完整的真相:所谓血月轮回,不过是千年茶树通过双生魂交合吸收精魄,进而维持自身永生的骗局。每代双生宿主都会被抹去记忆,在血月之夜重演祭典,而花三娘和老烟杆,正是百年前成功逃脱的上一代“月魄”与守护者。
“抓住茶膏!”陆九渊在坠落时看见树心茶膏正从顶壁渗出,晶体表面映着即将破晓的天空。沈青禾的玉佩突然与茶膏相吸,两块碎片在空中拼成完整的蝶形,发出的强光中,他们看见无数前世的自己在茶马道上奔走,每代都在血月之夜重复着相同的命运——直到这一世,带着花三娘的血和老烟杆的枪,打破了轮回的第一环。
当他们从井底爬出来时,月神庙已成为废墟。老烟杆蹲在陆长卿的“尸体”旁,从木质躯干里取出半卷残页,上面画着青海37号基地的地形图,角落标注着“血月轮回中枢”。沈青禾摸着完好无损的玉佩,发现背面的小字变了:“双蝶分飞,茶魂俱灭,血月长隐,人间重光。”
洱海的朝阳升起时,陆九渊看着掌心不再发烫的胎记,忽然想起花三娘临终前的笑。她耳后的朱砂痣在火光中格外清晰,那是陆家“茶门”的印记,也是逃脱轮回的钥匙——原来真正的长生,从来不是成为茶树的养料,而是带着记忆活下去,哪怕要在茶马道上永远奔走。
远处传来马帮的铜铃,这次没有血月纹章,只有匹驮着茶砖的滇马,鞍上挂着个锦囊,里面装着风干的白山茶和半张字条:“下一次血月,在青海盐湖。”沈青禾认出那是花三娘的笔迹,茶香混着晨露,竟比任何情欲香都更勾人——那是自由的味道,也是下一段冒险的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