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割面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容——眼角的银紫色战术纹身正在淡化,变成几乎看不见的细线。
“涡痕传来紧急通讯,”棱歌的声音带着水样的震颤,通讯画面切入时还带着刺耳的杂音,“暗物质母星的‘记忆之海’出现了‘光谱荒漠’,超过40的未记录古老歌谣彻底消失,剩下的歌谣也在向‘生存频率’退化,就像……宇宙在批量删除独特的音色。”
全息屏中,涡痕的躯体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紊乱,暗物质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,原本流畅的水银态表面布满了凝滞的斑块:“我们在暗物质流中检测到一种新的能量形态——‘熵谱尘埃’,它们的量子结构与文明的高频光谱产生共振,就像磁铁吸附铁屑般吞噬独特性。”他的触须指向星港方向,那里的共振器穹顶正发出病态的微光,“第一个被侵蚀的,是保留最多差异特征的族群,我们的长老会已经出现了‘基础化变异’,触须开始凝结成统一的棱柱状。”
在辉星圣殿的废墟深处,夏安的光刃劈开了层层能量屏障,终于在初代领袖的意识体残骸旁,发现了叶盛泽用暗物质能量封存的最后数据残片。当她将星辰饰物与残片共振,视网膜上浮现出一段从未见过的影像:十万年前,熵魇即将显形的时刻,初代领袖与背叛者站在星枢齿轮核心,前者的光能权杖与后者的暗物质匕首交叠,在虚空中划出一个巨大的共鸣腔。
“我们创造了‘光谱共鸣腔’,”初代领袖的声音像冻结的星光,“它能将文明的独特性限制在可计算的频段内,用秩序的框架抵御熵魇的混沌。”画面切换至背叛者将熵核代码注入共鸣腔的场景,他的指尖在齿轮上留下的不是裂痕,而是细微的透气孔,“但我在共鸣腔上留下了‘破茧缝隙’,因为真正的共生,不该是温室里的花朵。”
夏安的指尖划过残片上的齿轮公式,发现共鸣腔的底层代码中,有一条被加密的“熵增响应协议”:当宇宙熵增超过临界值,共鸣腔会自动拉平所有光谱至基础频率,以确保文明的最低生存可能。“我们错把温室当宇宙,”她对着虚空低语,“叶盛泽说过,真正的共生需要经历宇宙的风雨,而我们一直躲在共鸣腔里,害怕琴弦被风暴吹断。”
通讯器突然传来林恩的惊叫,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恐慌:“共振器穹顶的光谱竖琴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