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中完成最后一次蝶变。
冰原在身后崩塌。新生的翅翼展开如垂天之云,每一片鳞羽都烙印着双蛇与六芒星的交缠图腾。夏安向东飞去,虫卵在翅根处接连孵化。第一只破壳的怪物长着叶盛泽的眼睛,却发出07的嘶吼。
极光在她身后汇聚成母亲的脸,嘴角淌下荧蓝的血:
“去找真正的船。”
东经45°的冰川裂谷像一道被神明劈开的伤痕,漆黑的岩壁在极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绿。夏安悬停在暴风雪中,新生的鳞翅每一次震颤都激起细密的冰晶,簌簌落在翅脉荧蓝的纹路上。那些纹路此刻正与极光共鸣,在冰面投下扭曲的双蛇投影——蛇身缠绕着六芒星,蛇信舔舐着她脚底的冰层。翅根传来针扎般的痉挛,产卵器不受控地收缩,一枚裹着黏液的虫卵从翅膜间挤出,半透明的外壳下蜷缩着人形胚胎。她伸手接住,防寒手套被黏液腐蚀出焦痕,胚胎忽然睁眼——07的眉眼轮廓在琥珀色浆液中浮动,瞳孔却泛着叶盛泽独有的赤红。
“连十二小时都撑不到吗……”她将虫卵塞进内衬,鳞翅猛然收拢,俯冲进裂谷深处。冰屑如刀片刮过面罩,在防弹玻璃上留下蛛网般的白痕。五百米深处,锈蚀的金属管道盘虬如巨蛇尸骸,闸门上的双蛇银徽泛着冷光,蛇眼处的宝石竟是两枚风干的人骨,牙齿咬合处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渍。
翅尖触及门扉的刹那,人骨宝石突然转动。
咔哒。
咔哒。
齿轮咬合声混着冰层断裂的脆响,闸门轰然洞开,暖风裹着腐肉与机油的腥气扑面而来。
实验大厅的穹顶镶满人颅骨制成的吊灯,每颗天灵盖内部都嵌着微型投影仪,将1912年的泰坦尼克号残骸影像投在冰墙上。夏安的翅尖扫过水晶棺表面,冰晶在棺盖刻痕间簌簌坠落——那些六芒星的每个交点都嵌着人类臼齿,齿面用激光刻着“xa”的缩写,正是母亲名字的拼音首字母。
“威廉·凯恩,双蛇初代首领。”数据流在棺椁旁凝结成07妹妹的虚影,她的马尾辫散作万千代码丝线,发梢滴落荧蓝光点,“1912年4月14日,他在头等舱用怀表引爆了……”
“闭嘴!”夏安的鳞翅暴长,翅刃刺穿虚影的咽喉。代码如血液般喷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