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将桌上的一只银簪握入袖间,今夜似是有些不同寻常。
屏风外面的“哗啦”水声接连响起,有人披衣而来。
侍女将屋内水渍收拾干净之后,不敢打扰两位贵客的休息,早早就走了。
屋内,几盏烛光散发出光芒,将整间屋子尽数照亮,也将二人的身影拉的越来越长。独孤辰吹熄了屋内所有的蜡烛,才慢悠悠的立在榻边。
借着混暗的月光不难看出,锦塌里面已经隆起一个小包,他恍惚的想起来,二人成亲已经半年多了。
刚躺下,鼻尖便灵敏的嗅见一丝淡淡的香味,是今日沐浴用的香皂,二人用的是同样的味道,分不清这味道是谁的。
“殿下,到底怎么了?”
沈星月不喜欢这种未知的恐惧,不喜欢事情超出自己的想象,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,这样的感觉很陌生也很危险。
她主动问起,想来也是知道今日郡守府邸的不同寻常,独孤辰睁开眼,刻意压低了声音,“绥安郡是大盛最北的州郡,毗邻北方的犬戎,但今日”他欲言又止,凭他在西北生活了数年的经验来看,总觉得今夜过于平静。
有点像是暴雨即将来临的刻意平静。
“今夜最好不要熟睡,不过你宽心睡也无妨,若是出了变故我叫你便是。”
沈星月心尖一凉,他从不过度夸大其词,既然他说了不对劲,那今夜只怕必定得出点什么事。
双手捏紧了被子,沈星月磨牙道,“就算有变故,那他们也是冲着你来的,你将祸水引到我身上干什么?”
若是他不主动将她的身份透露出去,他们二人也就不用睡在一间屋里,成为有心之人的靶子。
黑暗中似乎是有低低沉沉的笑声传来,男子忍着笑,胸腔震动几分,“怎么?怕我护不了你?”
沈星月翻了个身,回应他的是一个乌黑的后脑勺。
她气!
怎么着他们二人也算是盟友了吧,相处半年之久,他这人的心思怎么这么黑呢?非要拖她下水是吧?
临死了还要抓她一个当成垫背的?
沈星月长舒一口气,努力压制着心里愤懑,第一百次告诉自己,木已成舟木已成舟,现在他们俩的关系已经被别人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