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事情在贵乐坊内数不胜数,这样以命反抗的姑娘们也数不胜数。
她们或许只想要一个落脚之处,卖艺不卖身,却平白成了那些肮脏男人口中的下贱玩意。她们没有贵人们的照拂,一朝被贼惦记上,只会没了清白,或有人轻生或有人沦落花楼,但不管是哪一种,都不会有人为她们正名。
可他不想茵茵也成为这样,茵茵绝不能成为这样。
刃无涯闭了闭眼,右臂上的伤口已经疼的麻木,十几年了,活在这样的伤痛之中他不会再有一点起伏了,忍了这么多年但凡还有一点零星的希望,哪怕是要搭上他的命,他都要救茵茵出来。
她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。
窗外天空边际线上朝云翻涌翻开鱼肚白,露出一束绚丽的五彩光泽,面前桌上的蜡烛早就已经燃尽了,这处屋院简陋但又像是居住多年,刃无涯起身,提起桌上的银刀,没有半分犹豫的直接大步朝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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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桃从府外进来,怀里揣着一张字条,路过前院的时候瞧见军马司亲卫周小六也风尘仆仆的进府来,便兀自垂下头往后院去了。
周小六日夜骑马兼程,已是疲劳不已,但看见素桃匆匆从门外走来的时候,还是提起个笑来打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