胎药……”
“不对。”李夫人打断她,神色凝重起来,“这药味,与我当年服用过的落子散,几乎一模一样!”
“什么?!”春禾大惊失色。
黎音袅的心,瞬间沉到了谷底。她猛地看向那只被打翻的药碗,碗底隐约可见一层极细的黑色粉末沉淀,方才被药液遮掩,并未察觉。
李夫人叹了口气,眼中闪过一丝悲戚:“当年随先夫征战,环境艰苦,几度有孕都未能保住。其中一次,便是误服了这种药性猛烈的落子散,那气味,我此生不忘。”她看向黎音袅,语气带着后怕:“公主,这药……万万喝不得啊!”
黎音袅只觉得手脚冰凉,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,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。她有孕的消息,除了贴身的春禾与江令舟,便只有苏木知晓。苏木前脚刚走,后脚这“安胎药”里就掺了落子散。
“苏木……”黎音袅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,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。她原以为苏木的“贺礼”只是恐吓,却未料到她竟如此狠毒,手段如此迅速。
若非李夫人意外打翻药碗,若非她恰好识得这药味……后果不堪设想。
黎音袅扶着桌案,才勉强稳住身形。她看着地上那滩深色的药渍,仿佛看到的不是药,而是自己险些流逝的骨肉。
“苏木,你当真以为,能如此轻易得手么?”她喃喃自语,眼中没有了方才的忐忑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决绝。